“你在生气?”她边陪笑,边小心地问。
光看她的假笑,他就知她的用意。“你知道的,又何必多此一问。”想用笑来安抚他,没那么简单。
“我……”她知道他在生气,但为什么?是为她不听劝阻,还是有其他原因……不!海晴阻止自己往下想。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决计不会是为她这个人,她之于他只是一个半路捡来,却甩不掉的麻烦。
她的神情由迷惑转为悒郁,突来的认知让她再度缩回自卑、自怜,凡事委曲求全的壳里。
她不知,自己含悲带愁的神,不啻是桶油,浇淋得水雾影怒火愈烧愈烈。
“看着我。”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
他讨厌她一副动辄得咎的小媳妇面孔,没人苛责她、虐待她,她何必老装那要死不活的表情给他看。
海晴被动的,久久才抬睫,一入眼的,不是冰冷无波的紫睛,是一双几乎喷出两道火焰,灿得发亮的晶眸。反射性的,她想往反退,这才记起,自己早已不是“自由身”。
她的惊慌令水雾影不得不咽下到口的恶语。“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送死。”他的口气不疾不徐,却冷冽得如冬风吹拂。
寒意自脚底往上窜,海晴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做坏事被逮,她认了,但这么大顶帽子可戴不起。“我没要去送死,我只是……只是……”
“只是去探查敌情。”他替她接口。
她默认地垂下眼,避开他几乎烧穿她的紫眼。
“你太天真了,你该明白那些黑衣人的身份,而能支使黑衣人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黑衣人的身份是杀手,那在幕后操控的黑手除了首脑外,不做第二人想。
“是又如何,我没打算靠近那栋房屋。”
“所以你带这个。”他勾起她背在身上的望远镜。
海晴抿着唇,垂下窘红的脸。她知道在黑夜中用普通望远镜观察,是一件多么愚蠢可笑的事,但,聊胜于无嘛,也许,真给她瞎蒙上呢?
水雾影算是败给她了。他无力的抵着她额,“你难道不觉得,这方法实在是……”
“愚蠢至极。”海晴闷声接口。
“知道还算有救。”他咕哝,他知道望远镜是那三个女人其中一人的,然他却万万没料到,她竟也加入蠢字班,是蠢会传染,还是她本来就很笨?
他无奈的轻鄙如道无形钥匙,开启了海晴为求全而隐藏的真实自我。“我的行为很可笑?”她柳眉一寸寸往上吊,声音也一阶一阶往上扬。
水雾影感觉有异,拉开两人距离,仔细地凝看她瞬间充满朝气的脸,虽是一脸愠色,但总好过不死不活的“菜色”。
她的转变感染了他,他诡邪的扬扬眉,“不是很可笑,是很爆笑。”
“喔!那我怎没听到你的笑声?”他还真是不给面子,损人损得彻底。
他合作地发出闷笑声,“我是怕伤了你脆弱的自尊。”
好个杀人不见血。“那你现在又笑,不怕我伤心。”
“你伤心?不会的。”他用指背摩挲着她气鼓的颊,“生气倒是真的。”
海晴冷声直笑,“你猜对了,我是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眼一眯,她突兀地捉住他不安分的手,送进她痒得发痛的嘴里,狠狠咬住。
她的举动惊人,然他却发现,自己似乎不排斥这种有些被虐的感觉。他爱她的,当然一并接受她的“伶牙俐齿”。
海晴只觉咬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是不闻他的痛呼声。她口没松,仅抬眼怪异的瞥视他,“不痛?”
水雾影摇头宠溺地看她皱眉困惑的可爱小脸。
她眨眼,挫败的松口。他不痛,她的嘴都酸了!算了,跟这种异人比武力,无异是以卵击石,自讨罪受。
“放弃了?”他舔着她咬过的地方。
看他舌头画过她留下的齿痕,海晴心中一悸,脸蛋很不争气地染上一片瑰霞。
她脸红个啥劲,他舔的是他的手,又不是她的嘴……意识到自己的遐思,她欲盖弥彰的捂住自己的唇。
“你想到什么啦!脸怎红成这样?”他边舔着手,边关心的凑头询问。
海晴心虚,慌乱地猛摇头。
水雾影舔手的动作没停,以额抵住她的额,“是不是夜风吹太多,着凉了?”
她不知该摇头,还是干脆点头承认了事。
“嗯,有点烧。”他停下动作,似假还真地说。
烧,是他发骚吧!没事舔个手也能舔得令人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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