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20)

2025-03-02 评论


“太晚了,快回去吧!”她压低了声音,“明天见。”

正伦皱皱眉,浣思——可是逃避什么?

“明天一起午餐,我们再商量旅行的事。”他说。

“好。”她挥挥手,转身进去。

今夜很正常,没有头痛的迹象,根本不是病,是吗?哲凡坚持要检验,只不过浪费时间而已。哲凡——

她推开心馨的卧室望一望,小心馨己睡熟了,她退回客厅,顾不得换衣服,立刻打了电话,哲凡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只是“喂”一声,浣思立刻知道是哲凡。

“是我,吴浣思。”她吸一口气。

“浣思?”哲凡似平好意外。他的声音除了一些疲乏、一些懒散外,听不出醉意——声音哪有酒意呢?“这么晚了,不舒服?”

“不——”浣思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采,“我刚从外面回来,我刚才——似乎看见你,在中山北路上。”

“你看见我,没弄错吗?”他的语气很特别,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相信没错。”她是认真的。

电话里有一阵短暂的沉默。

“就为这件事打电话来?”他问。

“也不——全是,”她脑中迅速转动着,“当然,我希望证买一下,你不是——不喝酒的?”

“人是会改变的。”他不直接回答。

“我曾经以为全世界的东西都会变,除了你之外。”她语意深长。

“你高估了我。”他似在自嘲。

又是一阵沉默。

“哲凡,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问得十分含蓄。

“记不得了,”他却完全怪她,“这原不是个了不起的大事,开始就开始,没什么值得记忆的。”

“你这样子——不影响工作?”她是关心他的。

“工作不需要二十四小的!”他似乎在笑。

“但是——医学和事业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她说。她永远忘不了这一点,这不是令他们分离的惟一理由吗?

“是吗?”他似自问,又似问人,立刻,又不置可否地自己回答了。“是吧!”

浣思深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紊乱再也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了,哲凡似乎全变了,绝不是她所认识、她所熟悉的刘哲凡医生,就算今天早晨在医院见面,他也是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我——想见你,现在!”她忍不往说。

“现在?”他意外又不能置信,“为什么?”

“没有原因,只是要见你。”她坚定地说,“你来,或者是我去?”

哲凡犹豫着,他不希望浣思这个时候见到他,这是他从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然而——又怎能拒绝?

“我来——方便吗?”他终于问。

“那么我来!”她想也不想,“我十分钟到。”

“浣思——”他还想说什么。

她已挂上电话,从手袋里拿出车钥匙,连衣服也不换快步奔出去,半分钟,她驾着她的BMW如飞而去。

那是她所熟悉的街道、是她熟悉的巷子、是她熟悉的屋子,就在中山北路四条通。那扇门、那个花园、那个石阶,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顺到走进去而绝无差错。有一段好长的日子,她是此地的女主人,心宁和心馨也相继在此地出生、长大。车停在高高的围墙外,她已嗅到那一阵熟悉的味道,不必抬头,她也知道那块并不大也不显眼却十分为人尊崇的白底黑字“刘哲凡医生诊所”的木牌。

五年来,从离开的那一天起,她虽然经过此地无数次,却从末再进去,今夜——她为什么毅然来了?是为那不可能的景象?那黑夜街道口的醉汉?或是——或是——五年来耿耿的情怀?

大门虚掩着,表示欢迎?她推开门,大步走进去。说了要来,没有理由藏头缩尾,她做任何事都喜欢大大方方、漂漂亮亮,这是她的个性。

大厅中只亮了盏小灯,没有人.没有声音。她知道右边是哲凡的办公室——诊所。她朝左面的小客厅走去,哲凡应该在那儿等她。

小客厅灯光柔和,只亮着一盏伞形的落地灯,那是五年多前她所选购的,哲凡就坐在灯光照不到的暗角。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沉默地在他对面坐下,四周略一打量——和五年前的陈设何曾有丝毫改变?钢琴仍在那几,丝绒窗帘还是她所喜欢的棕红色,连那沙发,也是她从丹麦订来的那一套。一刹那间,她心中涌上了一抹奇异的感觉,她可是——回家?

“家具——保存得很好。”她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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