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了吗?也许——因为我的病吧!”她说。
“你可是害怕?”他握住了她的手。
浣思身体一震,她几乎愈来愈无法忍受正伦碰她,她显得生硬地抽回被握的手。
“不,我不怕,”她激动地,“我——”
“浣思,浣思,怎么了?”正伦全然不觉,他像哄孩子般地哄着她,“你自己也说过并不危险的。”
浣思吸一口气,她的心乱得一塌糊涂,她竟不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夫?这怎么说得过去呢?
“不——我希望冷静地休息一下,”浣思力持平静,“这个病——太突然。”
“不必担心,有我在。”正伦是真挚的。“我会一直陪你的,放心。”
“开刀不可以陪伴。”浣思也失去了优美口才。
“我在外面等,总之,我一定会在你附近。”正伦不停地鼓励着。他是一个好人,只是——哎!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吧!他的前途会怎样呢?
“谢谢你。”浣思勉强地说。
“谢什么呢?我们是未婚夫妇,原该互相关怀、鼓励,你说对吗?”正伦坦率地说。
“是——”浣思开始坐立不安,她只希望正伦离开,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才好。“正伦,我想休息,你——”
“我坐在旁边陪你,我一点声音也不出,绝不吵你。”正伦果然退到一边。“中午我才走。”
“可是——有人在一边我睡不着。”浣思困难地说。她在赶正伦走,她怎会这样呢?天!
“那——”正伦孩子气地摸摸头,“我走好了,放了学我再来看你。”
“放学别来,”她冲口而出,“心馨放学要来。”
正伦一震,目不转睛地望着浣思。
“为什么心馨来我就不能来?”他正色问,“我将是心馨姐妹的继父,我现在应该习惯和她相处。”
“我——不是这意思,”浣思急了,怎么弄成这样呢?她撑持着身体坐起来,“正伦,我——”
一阵晕眩,一阵剧烈的痛楚,浣思几乎直不起腰,豆大的汗珠,也争先恐后往外冒,浣思望着正伦,眼中的正伦突然变成了两个——
“浣思,浣思你怎么啦?”正伦急忙扶着她。
“我——痛,”她上气不接下气,“正伦——叫护士,叫医生——沛文,叫——”
大叫一声,浣思倒在枕头上,她抱着痛楚欲裂的头,辗转着、挣扎着像个垂死的动物。
“医生、护士!”正伦慌了手脚,冲出门口怪叫着,“沛文,你们快来,浣思——又发病了!”
走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楼值班护士和住院医生都快步奔来,也有人用电话通知沛文,一刹那间,安静的三O二病房似乎开始作战了一般。
“头——头痛,”浣思抱着头,在床上翻滚。“头痛,沛文——沛文——”
沛文从门外奔进来,他略看一阵,皱着眉头,考虑半晌,很权威地说:
“预备手术室,尽快,”他想一想,又说,“病人已等不及明天了!”
护士和住院医生都奔出去,各自进行工作了。
“麻醉针,”沛文吩咐另一个护士,“我先行注射,减少她手术前的痛楚。”
“是!”另一个护士领命而去。
“浣思,放心,我现在就替你做手术,”沛文柔声说,“我们不能再等了,我怕你的情形起变化。你忍耐一下,麻醉针来了就止痛,安静地睡一觉吧!醒来时一切都没问题了。”
“沛文——”浣思痛得流出眼泪。“哲凡呢——你通知他,你答应过的!”
沛文咬着唇,这时通知哲凡,他会来吗?一转头,他看见正伦。
“麦先生,请立刻开车去接哲凡来,无论用什么手段,总之要他来,一定要来!”沛文正色说,“你告诉他——浣思在生死关头挣扎,只等他来!”
正伦呆呆地,想也不想,转身就奔了出去。
哲凡——会来吗?
哲凡!心馨刚迈出大门就看见前面的秦恺,坐公路局车有伴是很开心的事,她想也没想扬声招呼,展开满脸笑容奔着向前。
“秦恺,秦恺,等等我!”她抱着书包嚷着。
秦恺停步,转身,他永远是平静的、是淡漠的,只是眸中有丝特别光亮——是朝阳的影子吧!心馨奔到他身边,他才牵扯一下嘴角,笑容未现已迅速敛去。
“早!”他说,“你今天比较早。”
“是啊!”心馨傻呼呼地摸摸头发,“不早也遇不到你,我今天五点多就醒了,再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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