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太早了。
她爱的是四年前的郝文之,而现在的唐宸欹却不知她心意如何。
只有等待了,也许在某一天他能将这秘密告诉她,但前提是,她不会为了这件事而再一次地敌视他。从一个男人的怀里醒来,该有怎样的心情?
且不论他是郝文之或唐宸欹,这种温暖安心的感觉令她舍不得起身。
官乔悠靠着他的胸瞠,抬眼看着他仍熟睡的脸庞,不禁漾起一抹微笑。
他熟睡的脸像个大孩子,有些稚气未脱;额边散落了几绺短发,看起来宛如邻家大哥哥似的。
他,此刻梦见些什么?她傻气地想,会是她吗?刚才出现在她梦中的,便是他。
「宸欹……」她轻唤。何时文之哥已成了宸欹?
「嗯?」他老早就醒了。
「没事。」她不敢抬头看他,怕他看见她的不自然。
「乔悠……」唐宸欹撩起她一绺青丝。此时她想着的人是谁?
「谁?现在在妳心里的是谁?」笑望着她猛然抬起的惊愕脸蛋,他执起她的柔荑,覆上她的胸口。
是你!宸欹。心中的声音又让她不明白了……在台湾的家中,她是怨他的,但现在深藏内心的人却被他取而代之。是否,这也算是一种迷惘?
「乔悠?」他要她的答案。
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要问我这问题,至少,现在不要。」这问题已太过深入她的内心。
「妳不肯回答,是不是代表我仍不被妳放在心上?」他的声音有些自嘲。
唐宸欹坐起身,她跟着坐在一旁。
只是一瞬间,似乎才刚建立起的桥梁又被洪水冲毁,努力,又是一场白费。
他的口气竟教她一阵心疼。「我能如何回答?」在她也不懂时。
「至少,」他避开她的目光。「我知道,郝文之还是唯一的答案。」
「你如果知道,为何还要问?」官乔悠似泄了气的汽球,只能无助地盯着雪白的床单,什么也无法做。
同样话题、同样名字、同样语气,不同的是,她开始不懂自己。
「因为我在乎。」在乎她,她的人、她的心。
唐宸欹似发誓的话语在在撼动她的心,而他那如子夜寒星般澄净的黑眸也总算对上了她的,一切深情皆诉着。
他的话、他的心、他的举动全都表露无遗他对她的爱,自小呵护的小女孩已十八岁了,可是,她懂得郝文之对她的爱,却无法正视唐宸欹的爱。
「在乎?」官乔悠低喃着,一颗泪无声地落下。
他在乎她,她能在乎谁?文之哥死了,她能再在乎他吗?
一根手指衔住她滑至颊边的泪,随即,她被拥入熟悉的怀里。
「别哭。」
没有多的了,仅一句「别哭」,竟奇异地使自己的泪又眨了回去,不至于接二连三地落泪。
闭上眼,官乔悠没有抗拒地任他亲昵地拥着她,将眼眶内的泪水淌在他的胸前。
「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拥着妳。」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耳畔,轻轻诉说。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文之?
宸欹?
她的心愈来愈不照她的意思悸动,思索了近一个星期,却是徒劳无功、找不出新的答案。
是太执着或太痴狂?她听不见自己现在的声音,只能去推敲。
信手摘下一旁的树叶,却又烦闷地将之抛落在地。
她仍在洛杉矶,唐宸欹的房子中。他显然不愿带她回台湾。
官乔悠望了眼身后的房子,草草吃完晚饭她便到后院散心,而宸欹可能待在书房吧。
在乎他吗?大概是吧!一星期来,她总是不自觉地追寻他的身影,似乎对于文之哥的感情真的淡化了。
「哈啰,妳好吗?」一个好听的女声来自上头的树枝间。
官乔悠循声抬起头,在几步前的树上找到一个坐在树干上的女孩。
月光从枝桠间的空隙洒泻一地,隐约看见她的脸,晕黄的月光似在她身上晕出一层迷蒙。
有如属于夜的天使,此刻正于林间嬉戏。
「妳是……」
「夏川吟菊。」女孩轻巧地跳了下来,及腰长发在空中飞扬,扬出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
待她着了地,官乔悠也看清了她的脸。清纯可爱娃娃脸,无邪且无害,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我不认识妳吧。」官乔悠不解地看着她泛起一抹甜甜的笑靥。
夏川吟菊友善地微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可是我认识妳,官乔悠,是不?」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六月
唐宸欹
官乔悠
洛杉矶
台湾
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