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杏容冲上前去,抢救木像。
而老人家似乎完全不受风暴干扰着,手中的木像被抢走了,他就再刻下一个。动作仍然极为迅速,刀法俐落。
“不要!明!求求你别这样。”杏容泪眼婆娑地哀求着,但心中顿时明白,原来祺明心中仍存有一分希望,他希望老人心中深爱的女人是他的生母,但木像浮现的面容,却毁了这一切。
祺明的发狂证实人心毕竟是自私的,可是人性却经不起一再的考验。
事实证明老人即使失心疯了,犹念念不忘洛沁。杏容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但她必须阻止祺明再情绪失控下去。
祺明仍像只愤怒的野兽,砸完一个又一个的木像,但老人却浑然未觉,手仍不停地雕刻着。杏容怕他不慎伤到了老人,她连忙示意吓得脸色惨白的阿兴,快带老人回房去。
“阿兴!带伯伯回房间去别出来。”杏容不顾一切地拦腰抱住祺明,想要安抚他受伤的情绪。
“放开我——”祺明喑哑的嗓音大声吼着。
“不放——我就是不放。”杏容死命地缠住祺明,伤心的泪水绝堤而出,她知道这一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她不要,她要和他共创未来,她不可以没有他的。
“放——开——”祺明冰冷的语气,一字字自口中迸出。
杏容更加用力地紧拥住他,坚决的脸蛋紧紧地贴着他的背,想用滚烫的泪水融化他那颗冰冷的心。但她终究敌不过祺明,他用力地扳过她的身子。
“你听好容儿!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没有办法再去爱一个仇人的女儿!”祺明绝情的字句痛敲在杏容的心上,她感觉心正汨汨地流出血来,剧烈的痛楚,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不公平!这样对我不公平。”杏容的双眸里蕴涵着深切的苦楚,不甘地狂喊着。禹祺明看着涕泪纵横的杏容,心中仿佛被利刃划过,痛得让他发不出声音。
“明,何必对往事一直耿耿于怀。”杏容不死心地抓着他的手,惨白的脸庞上泛着一丝希望。她不要这样的分手,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怎能又要分开?
杏容开始疯狂地吻着祺明的唇,那曾是温暖,充满爱意的双唇中,此刻却散发着冰冷,她不相信地一试再试,却换来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祺明猛然推开杏容,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他开始放声狂笑起来。
“明——”祺明狂笑而去,杏容追了上来,双手紧紧攀住车窗,要祺明带她一起走。
“放手——”祺明无情地斥喝着。
但杏容仍不敢放开,她要他生死与共,永远相随。
祺明不顾一切地发动了引擎,杏容仍不肯放手,追着车子跑,可是汽车的车速太快了,杏容的脚步开始踉跄了起来,手也慢慢地松了开来,杏容整个人一时收速不及,砰地摔倒在乡间小路上,溅得一身是泥。
祺明看见了这一幕,他何尝不是痛苦万分,仿佛心被利刃切割着,他的眼角溢出泪来。母亲跳海之前一直喊着“我好恨!我要报仇!”结果死了并未化做厉鬼,反倒好像附身在祺明身上一样。让他长久以来一直心里不平衡。
他沿着来时路,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别了容儿,今生无缘了,禹祺明任风吹干了泪水,加速而去。
杏容回到石瓦屋,老人家又开始工作了,而凌乱的屋子,也在阿兴的打理下,又恢复了原状。
“妈!这一生到底有多少个男人爱过你,你最爱的又是哪一个?”杏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老人家又刻好了一个,他心满意足的模样教人看了好心酸,杏容带走了其中一个木像。她必须去找到母亲问个明白才行。
当洛沁见到那“木头人像”时,脸色倏地苍白了起来,人像约有两个手掌大,仿佛用双手把她捧在掌心间。是他吗?夏慕杰。
杏容的目光一直盯视着母亲。
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红颜祸水”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摆在眼前的不正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多少男人拜倒在洛沁的石榴裙下。
杏容焦急地等着洛沁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她不要莫名被冤枉,白白赔上了自己的感情。然而,洛沁却只是拿着木像,神情恍惚地陷入了沉思当中。
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当时她和夏慕杰、狄楚云还有杏容的爸爸姜必盛,他们同时是大学里采风社的成员。采风社是个爱好大自然的团体,他们经常上山下海采收民风。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宋星帆
禹祺明
姜杏容
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