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愤怒已在胸口熊熊地燃烧着。陈梦殊想也不想地扬手,朝聂横纵打去。
正沉醉在那片温柔馨香中的聂横纵,感到耳后有风,随即本能地伸手格开,没想到错愕地发现竟是陈梦殊。看着她朝自己龇牙咧嘴的忿恨模样,眼眸不由得闪过一丝阴沉,立即紧攫住她的双手。这个小疯子,居然在眨眼间就对他发脾气!
“你混蛋!你是大便人!”她没有体力挣开他的箝制,便气冲冲地破口大骂。
“当心我拔掉你的舌头!小疯子!”聂横纵低声怒吼道。
陈梦殊却奋力往他身上一靠,聂横纵还来不及理解怎么回事,便感到肩上一阵痛,原来她已狠狠咬住他的肩头。
“哎!”聂横纵惊急地推开她,只见自己的肩上和陈梦殊的唇边现着血丝,登时怒不可遏地捏住她的下领。“你是疯狗转世的吗?”
“你是大便转世!”她模糊的语音从被捏制的唇齿间迸出。
聂横纵气愤地加重手中握捏的力道,只见陈梦殊痛得眼泪直流,但口中仍旧是“臭大便!臭大便!”地乱骂。
久久,聂横纵终于松手一甩,只见陈梦殊雪白的脸上有着相当明显的手印。
“哼!你聪明!”他冷笑了一声。“激怒我,然后想藉我的手破坏‘七海帮’的货物,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臭大便!”她仍口不择言地乱骂。“遗臭万年的大便人!”
“我向你保证,”聂横纵阴郁地瞪视她,声音低得有如暴风雨的前奏。“我会重新包装你,将你以最高价卖出!”
“你会不得好死!”陈梦殊气愤地流下泪水。“这辈子是大便人,下辈子是狗大便!下下辈子是蟑螂大便!下下下……”
聂横纵对她的孩子气的叫骂早已失去了耐性,倏地不耐烦站起身来,走出起居间。
“阿黑!”
“是!”阿黑是个负责的管家,在老大未就寝前,总是守在其附近。
“把里面那个小疯子给我拴好!出多少钱都没关系,找最严厉的家教,条件是在两年的时间,要把这个小疯子给我教成淑女!她的气质太差!这些事,在三天之内全部办好!”
不等阿黑回答,聂横纵已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看着窗外一片夜色,狠狠地冷笑一声,他就不相信治不了陈梦殊那个才十六岁的小丫头!
三天之后,陈梦殊被送走了。
在台北市郊外双溪的一幢豪华气派的建筑物里,再也没有那女性妩媚的纤妙身影;回复了几个月前,只有男人进出的平静。
一切好像都恢复正常了。
大雨才刚下完,天空出现一片明净的清朗,山中的林木受过尽情的洗涤,显得色彩分明。
陈梦殊怔怔地看着窗外好一会儿,决定趁着下一堂课开始以前,到院子去转一圈。
地上有些泥泞,但是穿着筒靴的陈梦殊毫不受影响。她缓缓在泥地上踏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走到一个小坡上,放眼望去是一片绿茵的草地,而微风拂过脸上的感觉,像是母亲慈爱的手。
这个院子的范围很大,陈梦殊从不记得望见划分院子范围的桩栏,只知道往这小坡一直走下去,便到了海边,那沙滩的白色总将海水衬得非常蔚蓝,就像被雨洗净的天空一般。
这是什么地方?她完全不清楚。只知道当时坐在车内,随着车身许多许多小时的颠簸之后,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和她一起过来的有负责照顾她起居的欧巴桑,还有几个负责教她英文、礼仪、音乐及其他的家教;当然这几个也都是清一色的中年女性,冷漠而严谨。
如果从不知道内情的第三者看来,眼前这情景简直就像世外桃源,而她在这里正受着贵族式的教育。
但陈梦殊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范围之外,“七海帮”的人在“守护”着。因为她曾逃跑过一次,却被拦截回来。
“这一次,你很幸运。”送她回来的人用平板的语调说。“下次你有可能会在山林里迷失,被野猪攻击或坠崖,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我逃跑,难道你们就这么好心放过我吗?”
她当时故意这么问,想引来一阵拳打脚踢,因为她知道每一个打在她身上造成痕迹的伤害,将会令她在日后被出卖的身价坠跌。
“这一切,主席会有打算的。”那人说完便走了。这么说来,她所做的一切,都会有人向聂横纵报告。为此,她曾哭闹了好一阵子。
“七海帮”在无形无影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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