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下去了。
陈梦殊对这样徒然抗争的无力感有了厌倦,她甚至倦怠到连日子都不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便不晓得自己在这个“世外桃源”待了多久。
这样漫无目的地望着空旷的草地好一阵子后,立在草坡上的陈梦殊把视线转到一栋小院落上。她对那栋独栋独院的小屋有一股亲切感,记得小时候和父母住在花莲时,就是住在这样温馨小巧的屋子。
不晓得那里住了些什么人?陈梦殊看着看着,不自觉地移动脚下的步伐,朝小屋走近,大概是“七海帮”的人吧!
这样温馨的房子给派里那群冷血的人住,还真是浪费!
她明知道上课的时间到了,而这小屋自她来就在那里,也不是第一回看到,不过,陈梦殊却在此时突然有了想一窥那小屋奥秘的冲动。
站在院子外好一阵子,陈梦殊却见不到有人出入,但这前后却打扫得十分干净,这不是无人居住的迹象!
“有人在吗?”犹豫了许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屋子里似乎有声音,站在院落外的陈梦殊听不真确,怀着探险的刺激,她踩着小心谨慎的脚步,悄悄地走进去了。
“有人在吗?”她在门上叩了两下,又提高声音喊。
听着从屋内传来似有似无的声音,陈梦殊下意识地将手放在门柄上,转了两下后,门开了!
原来门没有上锁!她对自己这样的讶异失笑,有人在屋里,门当然是不用上锁的!
陈梦殊带着闯入者的傀疚走进屋子,发现里面陈设十分简单而且有点旧,似乎在这里的人已住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一阵单调反复的声音断续地自内屋传出,陈梦殊确定适才所听到的,便是这个声音。她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自然而然地朝屋内走去。
“对不起,打扰了!我刚刚……”她的话才说到一半便打住了。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坐在摇椅上,一摇一摇的。教陈梦殊讶异的是,那老妇怀中揣着一个破旧的玩具熊。
那老妇像是在抱婴孩一般,口中轻哼着摇篮曲;但只有反复两个单一曲调,从她含混不清的声音听来,有如蚊子在鸣叫。
她是谁?
陈梦殊怔怔地看着那老妇,一头雾水。两年后
两年一度的Party999,又到了启航的时候。
“七海帮”的游轮又满载着纸醉金迷的男女在一望无际的海上,进行恣意纵情的肉欲游戏。
寻欢作乐的声音在船尚未驶进公海以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响起了。
在宽阔的甲板上,早已出现了享受日光浴双双对对的男女。打得火热的场面,时时可见。这些来自高阶层的宾客们,在这美女云集的乐园里,早褪下平日道貌岸然的外衣,抛开原有的道德束缚,尽情享受这种肉体感官的欢乐。
他们不用担心这几天的恣意狂欢会被公诸于世,这是Party999的好处。在这船上都是前来寻乐的王公政要与道上的大哥,“七海帮”对每一位索求刺激的寻芳客都绝对保密,在船上的所作所为,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位在船舱最高的舱房是聂横纵的办公室,他正来回巡看着整片墙上的监视器,这些监视器传放着船上船底每个角落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因此船上每一个寻芳客恣情享乐的模样,全都落入聂横纵的眼中。
不过,这措施只是纯粹为了防止任何意外的发生,等这船一靠岸后,这些监视带便立即销毁。
电话突然响了。
“主席,我们这里准备好了,一个小时后出发,大约会在五点到六点之前抵达船上。”
“好,知道了。”
聂横纵淡淡地挂上电话,这是负责看护陈梦殊的弟兄打来的电话。
他原无意让陈梦殊上船,但是由于两年前自己所说的话,让阿黑误以为他是为今天这个狂宴而才要将陈梦殊重新包装。
把里面那个小疯子给我拴好,出多少钱都没关系,找最严厉的家教,条件是在两年的时间,要把这个小疯子给我教成淑女!
两年,其实是他顺口说出来的,却忘了和Party999举办之日的巧合。
两年了!聂横纵仍没忘记陈梦殊咬他肩头的疯样,更没忘记她对他有意的挑逗,而她成功地将他的情欲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便沉沉地阴暗下来。
他不晓得,也不关心现在的陈梦殊变成什么样子,这两年来,聂横纵只让弟兄口头报告有关陈梦殊的一切,知道事情都依计划顺利进行,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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