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寇尔派出那个凶悍的手下逼问一切以后,西蒙就老作噩梦,一会儿梦见裘蒂亚怪罪于他,一会儿又梦见寇尔会拿他出气。
现在寇尔又突然找他到这办公室来,肯定没好事……
“噢!西蒙,你来得正好!我刚……”
寇尔的话还没说完,西蒙已经发神经地大叫一声,打摆子似地瘫在地上。
“要我说的,我都说了,寇尔,别再逼我了,求求你……”西蒙一叠连声颤栗低喊。
“你在说什么?”寇尔莫名其妙地皱眉看着眼前颤抖得不成样的西蒙。
“该说的我都跟你手下说了……”西蒙像梦魇似地颤声道。
“什么手下?”寇尔仍是一头雾水。“我不过是要你替我安排一下今年的健康检查,你在说什么?”
“啊?”西蒙像大梦初醒似地站起来,久久才反应过来寇尔所说的话,心才稳稳地安了。“健康检查?噢!好!我马上去安排。”
“等等;你刚刚说我的什么手下?”寇尔叫住刚转身欲走的他。“还有,马汀呢?你们哥儿俩不是一向同进同出的吗?”
“啊?他……马汀呀!”西蒙紧张地傻笑几秒钟。“他……我……走了,再见!
“西蒙——”寇尔极具权威地喊了一声,蓝眼透着钢般的冰冷。
西蒙咽了口口水,想强自镇定,却控制不住额上涔涔的冷汗。
他完了!原来寇尔完全没有起疑,而他却自己露了马脚。
在一个离森林公园更偏远的地方,有一座破旧却十分牢固的小木屋。
这木屋里外均干净整齐,唯一的特点是总有几只半似野生、半似豢养的成年狐狸进出徘徊着。
屋里的一个房间内,正躺着一个昏睡的女孩,那棕黑的发色将她尚未恢复红润的脸色衬得更是苍白,瘦弱的脸颊比几天前在喀鲁阁公园里时多了几分光泽,瘦弱的左臂上却插着一支针管,注射着点滴。
尽管如此,却不影响到她清艳的面容,反增添了几许教人爱怜的柔美。
几分钟后,女孩缓缓睁开眼睛,那绿色的瞳眸看来就有如氤氲湖水般迷茫。
她似乎仍旧虚弱不堪,只茫茫地看到一只坐在她床边的狐狸,用那对滴溜直转的乌亮圆眼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
“啊!飞狐,飞狐……”她意识朦胧地轻唤了一声。
不待思绪的活动,女孩又缓缓合上眼,沉沉睡去。
站在房门边的飞狐一语不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刹那间,不知该为葇亦的意识终于转醒过来而感到欢喜若狂,抑或为意识仍不甚清醒的葇亦,对着一头畜牲呼唤着他而感到啼笑皆非。
一会儿,他走到床边,看着熟睡如婴孩的纯真脸庞,心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宁静,不由得坐在那仍旧孱弱的娇躯旁,爱怜地抚划了下那苍白的脸庞,怜惜地将那纤白的素手呵护在掌中。
啊!他真愿这样守在她身旁,等待她睁眼,将他的影像映到她眼帘的刹那。
哪怕要等上一辈子!
裘蒂亚一回到家,便兴冲冲地冲往二楼卧室。
早在西蒙到机场迎接她和马汀的归来时,西蒙就告诉她,寇尔在她房里等着她,这消息简直让她归心似箭。
寇尔回头了!她兴奋地踩着楼梯朝自己房间走去,心在飞扬着,她就知道,彻底解决葇亦那婊子是绝对正确的做法!
“寇尔!噢!寇尔,亲爱的!”
裘蒂亚推开房门,果然看见心爱的男人站在窗边等待着,不禁飞奔过去,甜蜜地投进他的怀抱。
“听说你度假去了,”寇尔露出温文如昔的笑容。“南非好玩吗?”
“嘎?”裘蒂亚美艳的脸上闪过错愕。“谁……。谁跟你说我是去南非的?”
“就你跟马汀两个人?”寇尔不理她的惊愕,继续道:“你一向就喜欢热闹,路上难道不觉寂寞吗?”
“你……”裘蒂亚别开脸,强笑一声。“你在说什么呀!”
寇尔眼中的蓝光骤寒,伸手攫住裘蒂亚的下颊,强硬地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你究竟把葇亦怎样了?葇亦在哪里?”
裘蒂亚一听,脸颊不由得恨恨地抽搐了一下。“原来你特地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打听那婊子的下落?抱歉得很,无可奉告!”
“你最好识相点!”寇尔的蓝眼有如钢般冷硬无情。“葇亦可跟你不同!”
“是吗?”裘蒂亚的棕眸中闪现讥诮。“那婊子现在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你是什么意思?”寇尔钢似的蓝眼透着狐疑的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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