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知秋——」
这个乍现、又像失落许久、揉合了多少甜蜜、迷惘的称呼击倒了冷晏妮,她再也无法武装自己,热泪像决堤的河水般泉涌不断,濡湿了楚石的衣衫。
就在这迷离、复杂又恍然若梦的微妙时刻。「晏妮,你好点了吗?」夏靖远的声音伴著开门的声响破坏了所有旖旎温馨的气氛。
冷晏妮不自然地擦拭著泪痕掩饰波动而难堪的情绪。「我——我没事——」她看到夏靖远讶异的望向楚石。「呃,楚先生——他、他跟我有数面之缘,所以,进来打声招呼——」
她期期艾艾的解释和夏靖远毫不避讳的爱慕、关怀,刺痛了楚石的神经,他板著脸随便颔个首便转身离开了。
夏靖远一头雾水。「怎么回事?这个楚石怎么这样傲慢,有点学问就可以目中无人,连做人的礼节都不顾了吗?」他不满地大发牢骚,等他正视到冷晏妮泪眼婆娑,不胜苍白的模样,他才发现到事态的不寻常。「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冷晏妮紧绷的情绪又在这番关爱的询问下崩溃了,于是——她把所有掩藏在繁华背后的爱恨情仇、一血一泪靡遗钜细地向夏靖远倾吐——
回忆像利刃扫痛了她的肺腑,她又忍不住泪雨滂沱了。三个月了,从那天撼人心肺的会面之后,他每天晚上都来这里饮酒。
不苟言笑、冷眼旁观地注视著她的一举一动,没有言语,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只是像化石一般坐在那,饮著最烈、最贵的酒,玲冷地望著她,望得她一颗心都几乎扭曲了。
这场漫长的折磨要到几时才会结束!!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噙著泪,大有无语问苍天的凄怆和悲凉?!
「冷经理,那个天天来我们店里却闷不吭声的楚先生终于开他的金口了。」他们店里负责打点客人赏费和跑腿的工读生王国辉大惊小怪跑进来向她报告。
她迅速换上淡然的假面具。「哦?他有何贵干?」
王国辉面有难色地望著她,一副想说又不敢启齿的模样。
「你有话就直接说,我不会怪你的。」
「他——他要你过去陪他喝酒。」
冷晏妮脸色猝变,她震怒的反应吓住了王国辉,他紧张得结结巴巴地解释著:
「冷经理,你、你别生气,我——我本来是不敢来跟你讲的,可是,那位楚先生他——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替他传达的话,他就要闯进你的办公室来,他还、还说——」他为难地闭上嘴,考虑著该不该说。
冷晏妮试图控制翻腾波动的情绪,佯装自然地鼓励他。「你尽管说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
「他说,如果你可以像花蝴蝶一般陪著其他客人喝酒,凭什么——对他例外?」说完之后,他戒慎恐惧地望著冷晏妮微微泛白的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冷晏妮的指尖狠狠戳进了掌心里,她的心早就被痛楚剥夺了所有感觉,半晌,她才在极端灰沮和愤怒的双重刺激下,挺起背脊,对著一脸惶恐的王国辉说:
「没你的事,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的。」
待王国辉出去后,她震颤地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火,几乎握不住地吸了两口,然后,她匆匆地拿出粉盒,在苍白的脸颊上用力扑拍著,彷佛要把积压的委屈藉此发泄一光。
☆
楚石望著空泛的玻璃酒杯发呆,整个人都浸淫在一份又悲怆又绝望的复杂情境中。
辗转在内心深处的刺痛让他的脸部掠过一阵轻颤,挥身痉孪的差点控碎了手中酒杯。
当一抹淡雅清柔的香味绕鼻而来时,他立刻震动地抬起眼,用一种探刻的、悲哀的、无以言喻的眼光瞅著那位坐在他对面,美得教人心痛的女人。
上苍真是眷爱著她,不是吗?
岁月沧桑只是改变了曾有的山盟海誓,而她却依稀明艳,妩媚如初,甚至还多了一份夺目优雅的风情!!
「你叫我过来,只是准备跟我玩哀莫大于心死的沉默游戏吗?」她不徐不缓的说,内心却被他那烧灼般的凝视搅乱了思潮。
「我找你来,只想告诉你一个故事,一个美丽而充满了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他沙哑地说。
「哦?」她的喉咙没由来地紧缩了。
他注视著她,目光是深沉而难懂的。「我从小是生长在一个传统而礼教分明的书香门第,身为独子的我在完成北大的学业之后,家人便速速做主替我讨了一个媳妇。」他顿了顿,点了烟,在烟雾迷蒙中他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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