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窗外浩瀚无垠的苍穹,拥著泪光闪烁的佳人,季刚心里辗过一份浓稠的复杂情绪。
☆
夏靖远坐在席梦酒吧的贵宾室。手上端著一杯热腾腾香气扑鼻的咖啡。
望著冷晏妮那张不曾被岁月无情辗过而异样明艳迷人的容颜,心底掠过一丝苦涩,他悄悄吞咽下所有的凄怆和爱慕,关切的提出他的疑问:
「你怎么不回去和楚石,还有你的女儿团聚呢?」
冷晏妮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我何尝不想回去和他们团圆呢?一个是我用全部生命来热爱的男人,一个是我朝思暮想的亲生骨肉,爱情、亲情,人类穷极一生想拥有的不就是这两样吗?」她酸涩地喝了一口咖啡。「可是,时不我予,梦安排斥我,而——梦思一直下落不明,处在这种混乱而扑朔迷离的局面下,我实在心力交瘁的不敢奢求这份我失落已久的幸福,何况——楚石身边还有一位对他死心塌地的日本女人!」她摇摇头,脸上的落寞更深、更浓了。
「提到梦思,我倒有一个新的消息要告诉你。」他望著冷晏妮燃著希望光采的脸庞,淡淡地告诉她。「我听征信社的人说,季德生夫妇曾经在屏东待了十年,后来他奉调到新竹任职,在一次工程浩大的开挖山路中,被滚落的石头砸死了,听说,他的遗孀之后带著两个小孩离开新竹;至于现在安住在哪,还在调查中,我想,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查到他们的详细住址。」
感激的泪光交织在冷晏妮动人的眼波里。「谢谢你,靖远,对于你这份不求回报的义气和恩情,我无以回报,只能用最平庸的方式向你致谢。」
「别这么说,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夏靖远一脸释然的诚恳。
热浪滚向了心头,冷晏妮感动的不知如何言语,也知道夏靖远并不需要她多余的感谢。
对于命运加诸在她身上的悲欢离合,还有饱经煎熬的坎坷和磨难,她首次有了一层别于怨恨的情怀。
虽然上天让她历经了人世间最堪怜的风霜雪雨,让她饱尝夫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辛酸血泪,但对于这场长达二十三年的浩劫,她不再那么怨天尤人、积郁难解了。
在她飘泊多难的生命旅程中,她能拥有楚石、冷君毅,乃至夏靖远这三个至情男子的厚爱,人生纵然苦多于乐,但和穷其一生从来不曾爱过,历经感情冷暖的人比起来,她显然是幸福太多了。
在这份崭新而激昂的感情中,她绽出了一份百感交集的笑容,就在她起身准备为夏靖远重新再冲泡一杯咖啡时,她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平稳有礼的叩门声。
她狐疑地打开了门扉,但见服务生刘世昌彬彬有礼地向她报告。「冷经理,有一位姓楚的女孩子她执意要见你,她现在正和她的男朋友坐在外面。」
冷晏妮怦然心动,一份复杂的感情掠过心头。「好,你去请她进来。」
刘世昌退下后,夏靖远望著她那紧张而灰白的脸色,若有所思的说:
「你想,她来找你做什么?」
冷晏妮双手紧绞在一块。「我想——她大概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向自己的母亲兴师问罪?晏妮,你怎么可以容许她这么待你!」夏靖远不以为然的皱起眉头。
冷晏妮面容苍白地转向他。「靖远,求你不要插手这件事,让我单独来面对她,她是我的女儿,我——我想,我应付得了她。」
「应付?你瞧你一副虚弱快昏倒的样子,你的声音还在发抖呢!」
「靖远!」她祈求地喊道。
「晏妮,这是大逆不道的,你怎能坐视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呢?」夏靖远满脸不同意的神色。
「求你!」冷晏妮颤声析谅著。
夏靖远被她的泪光莹莹折服了。「好吧!我先离开,不过,你得答应我,冷静、理智点,不要被沸腾负疚的母爱吃掉你所有的骄傲和尊严。」
他慎重其事的态度和措辞让玲晏妮失笑了。「靖远,她是我女儿,并不是我的敌人。」
「是啊!一个对你充满「敌意」的女儿。」他淡淡的嘲讽著,刚打开门就和站在外头准备举手叩门的楚梦安面面相对,他快速地打量了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身影一眼,再看了站在她身旁那个卓然出众的男孩一眼,感触万分地摇摇头离开了。
梦安深吸口气,挺直身子和季刚跨了进来。
她的眼睛胶著在冷晏妮的身上,一股惊讶和不敢置信的光芒闪过眼底。
她原以为会看到一个娇娆艳丽、媚态横生的中年女人,通常像她这种周旋在达官显贵身边的社交圈内,艳名远播的名女人都有一张漂亮、俗气的脸,可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优雅高贵得教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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