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出了名的难相处,好几次惹毛了病人被投诉,不过外科主任很看重他,常帮他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他依然故我,医术高明归高明,EQ却实在有待商榷。
原本医护人员最注重干净与清洁,偏偏他一个身高一八五的大男人,脸色难看也就算了,还留了一头及肩的长发!若不是院长三令五申的要他至少绑个马尾,他可能会入籍当一名吉普赛医生。
难道外科主任和院长都瞎了眼吗?一个医术再高明的医生却一点医生的样子也没有,这样还能继续纵容他?
呿,如果不是因为医院是他家开的,谅他也不敢这么嚣张。
“赵医生,”汪乐琪咬着牙,逼自己不跟他一般见识,“你不是外科部门的吗?怎么会来小儿科巡房?”
“义务协助。”他冷着一张脸解释。
喝,好一个义务协助。还不就是因为他上次得罪了立委的儿子,人家一状告上主任办公室,对方非得看他有所惩处不可,于是两难的外科主任只好惩罚他一个星期一次的“义务协助”—义务协助其它病房患者管理。
“赵医生,你太严厉了,对小孩要温柔一点,他们还不懂事,你的脾气这么不好只会让他哭得更凶,一个开始哭,第二个也会哭……然后全部的小孩都会哭成一团。”汪乐琪好心的向他解释。毕竟人家是外科医生没带过小孩,经验不足,她这个小儿科护士是好心才提醒他,换作是别人,肯定在私底下把他谯到死!
“要哭就任他哭,哭累了自己就会停下来。”
汪乐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他闭嘴,只好抱起嚎啕大哭的毛毛,将他带离现场。儿童病房就是这样,只要一个开始哭,其它小孩就像骨牌效应一样哭闹起来。
“我要找妈妈……”
“妈妈……”
这是要怎么停下来?
跟同事小莉回到护理站时,汪乐琪已经累到趴在桌上,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
刚刚她和小莉一个扮小猪一个扮猫咪,又哄又骗又唱又跳的才让所有小孩安静下来。
“ㄟㄟ,我听说了,赵医生‘又’把小孩弄哭了。”
“这并不是什么新闻。”汪乐琪抬眼,没好气的道。
同事安慰的拍拍她。“我看小孩八成是看到他的脸才哭的。”
“还有头发。”
不只小孩怕他啊!有些大人看到他来巡房也总会多看他几眼,顺便问问旁边的护士—
“护士小姐,你们医院的医生好性格喔!”阿伯小声说。
“嘿啊,头发留那么长,好像飚车仔喔!”隔壁床阿婶表示。
“我孙子上次在停车场看到医生他真的骑一辆大轮ㄟ机车捏!哼哼叫那种的喔!”
“他真的是医生吗?”
“哎唷,妳不要吓我啦!我上次的痔疮就是他帮我开的,开得很干净,伤口又漂亮捏!”
当时赵秉睿一道锐利的目光扫来,吓得所有人噤若寒蝉,接着才快步走人。
所以说,他的外型的确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不知道多少人跟他说过,但他完全不为所动,顶多把头发往后扎成马尾,偶尔记得刮胡子就该偷笑了。
“而且你们知道吗?赵医生二十二岁那年才考上医学院,六年后就毕业进医院当急诊室医生,六年耶!我们都在猜,他一定是走后门才有办法做到这样。”
“妳们做事不做事,说人家坏话很闲嘛!”
一道尖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众人一看,是拥有玫瑰医生之名的Dr.Rose—罗丝岑。
她虽然是年轻一辈的医生,但发起脾气来可是气势惊人,几个资深的护理长被她气了好几次,说从没看过年纪轻轻却这么嚣张的医生。
罗丝岑不经意地看了大家一眼,接着把自己的签到表归位,才拉着门外的赵秉睿离开。
“她们也只敢在你背后说说坏话而已,别理她们。”
相较于罗丝岑的义愤填膺,赵秉睿一脸淡然,甚至连一点情绪也没有,彷佛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把罗丝岑为他出头的行为看在眼里。
拉着他走到停车场,上了他的车,罗丝岑放下紧箍了一天的马尾,松在颈后甩了甩。“下星期回院长家吃团圆饭,你胡子刮一刮吧!让奶奶开心点。”
赵秉睿将车子驶离停车场,似乎没听见她的叮咛。“妳车修好没?”
正在整理头发的罗丝岑顿了顿,接着漫不经心地回答,“还没。”
“什么时候会好?”
“不知道。”装傻到底。
赵秉睿从音响下方一格小抽屉拿出一张名片给她,“这是租车公司的电话,我朋友在里面上班,妳打给他,说是我介绍的,他会算妳便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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