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名片,罗丝岑真是好气又好笑。她做得这么明显,赵秉睿没道理看不出来,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她刻意搬到距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搬家后没几个星期,便借口说车送修,请他让她搭个便车,然后她便有理由请他吃饭看电影。
问题是,他就是不动如山吶。
“你一定得这样吗?”弹了弹名片,她撇撇嘴,虽然知道他的个性就是这样,但对于自己多日来的努力仍不能打动他,难免觉得有些气馁。
“我觉得自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赵秉睿换了档,停车。“妳家到了。”
“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我们的个性互补,我可以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下车前,她又说。
“那是妳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
除夕那天,见到孙子回家,赵刘银妈半取笑地捏捏他的脸颊,再摸摸他的胡碴。“秉睿,你看你,我敢说,从上次见你到现在,你胡子都没刮!”
赵秉睿的二哥撇撇嘴。“他在医院也这样啊!很多病人看了都觉得他这样不好。奶奶,就因妳最宠他,爸不会多念他两句,就连外科主任也不好说什么。”
赵秉睿是出了名的不多话,除了在上班时听他说过几句话,兄弟姊妹其实很少在私底下交谈,父亲赵释平身为一间医院的院长,面上下的女人不计其数,元配早就放弃挽回丈夫的心,赵释平也就更肆无忌惮的流连花丛,现在有五个儿子和七个女儿跟他姓赵,但只有一个儿子是他和妻子所生。
他不会特别偏袒哪个儿子,对他来说,只要有实力,就有资格接手医院。
最小的儿子也进医院工作好几年了,平心而论,他最中意的就是小儿子赵秉睿,他有遗传自母亲的清秀外型,脑筋动得也快,不论医术或是应变能力来说,他都是最有希望的潜力股,只是性格有点古怪—
不只不合群,还很固执,而且脾气很坏!
不过,赵家上下大家最尊敬的老奶奶就是疼他,其它人也都拿他莫可奈何。
“你看,长那么大还让哥哥说你,又不是小孩子,”赵刘银妈虽然出声责备,但语气中丝毫没有怒气。“把自己弄干净点,大家一起吃饭不是很愉快吗?”
“奶奶,妳帮我刮。”难得说话的赵秉睿淡淡说了一句,便牵起祖母的手,一起走进奶奶房里,而被留下的十一个兄弟姊妹,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不悦的表情。
“奶奶就是这样,从小宠他。”
“又不只他没母亲,只不过运气好一点而已,一回来就缠着奶奶不放。”
虽然赵刘银妈年事已高,也早就不管医院的事务,但只要她的一个口令下达,身为人子的赵释平还是以母亲的命令为优先。而从小没有母亲的赵秉睿就是奶奶带大的,祖孙间的感情深厚,也只有在祖母面前,平时不苟言笑的赵秉睿才会流露出一点人性。“你看你,就是这么调皮,没看到你那些哥哥们个个气得脸色发青。”
“气死好。”仰着头,赵秉睿坐在奶奶房里浴室的浴缸边上,撇嘴笑笑。“这样奶奶的耳根子清静。”
“呸呸,大过年的,心眼这么坏!”卷起袖子,赵刘银妈亲手为多日不见的孙子刮去颊边的胡碴。“想我跟你爷爷结婚后帮他刮胡子,他老嫌我动作不灵光,每次都刮伤他的脸,可他嫌归嫌,却老是要我帮他刮,我就说:‘你这么爱嫌,怎么不去理容院找小姐帮你刮个干净?’他就回答我,‘那怎么行?等我们老的时候,妳得帮我们的儿子刮,再更老的时候,得帮我们的孙子刮,不趁这个时候好好练习,要是刮伤了孙子的细皮嫩肉怎么办?’
“所以啊!就连他下葬前,我也是最后一个帮他刮胡子的人。”
尽管这段回忆祖母已经说过好几次,赵秉睿还是都静静聆听。
“等到你爸长大,我也是第一个帮他刮胡子的,那时候我的技术可好着呢!可你爸啊!第一次用剃刀刮胡子,会怕,一个不小心,刀尖就在脸颊上划了一刀,他紧张得大呼小叫,从那次之后就不敢给我刮了。所以呢,我也只好等你长大后,再把你抓来过过瘾。”
赵秉睿闭着眼睛,安心地享受祖母的每一刀,听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下。
“瞧你俊俏得咧,笑起来简直跟你爷爷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这胡碴都一样往外翘,性子固执得什么似的!”赵刘银妈叹一口气,“要是我不在,你就不刮胡子,我今年还有力气帮你刮胡子,明年呢?你啊,还是乖一点,赶快讨个媳妇进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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