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歉?”何菲菲见她眉眼漾笑、魂不守舍的模样,没好气拍拍她的脸。“喂!我在跟你说话,请你不要神游太虚好吗?”
“对不起!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她蓦然回身。
“我说,翟羽为何要向你致歉?”何菲菲朝她翻了翻白眼。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翟羽找我帮忙买他同事的结婚贺礼,买到之后,他为了谢谢我,所以,约好昨晚请我吃牛排。”
“你帮他忙,他请你吃牛排,很懂人情世故,也很得体,何需送花致歉?”
“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遇到何菲菲这个急惊风,她只能没辙地笑笑,赶紧说下去:
“不料,他因为办案,从约好的七点直到十一点多才出现。当时牛排馆已经打烊,所以他特地从大卖场买了牛排,准备亲自下厨煎牛排,却不慎险些酿成火灾,牛排也烧焦了;最后,在我的提议之下,改去吃清粥小菜填饱肚子。我想,他可能是为了牛排晚餐变成地瓜粥宵夜感到抱歉,才会送花给我。”她省略了阿发仔那一段。
“煎牛排煎到差点引发火警?这会不会太夸张?哎呀!这个翟羽不懂烹饪就别逞强要煎牛排嘛!”何菲菲也斜着眼,一脸不以为然。
“谁说他不懂烹饪?”她挺身为他辩护。
“他要是懂烹饪,又怎会把牛排煎成木炭?”
“他要是不懂烹饪,又怎会教我怎么将牛排漂亮翻面?”
“翻面?这种雕虫小技,也只有你这个连葱跟蒜都分不清楚的烹饪白痴才会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他才没唬我。”
“好吧!就算他没唬你,可,翻面翻得再漂亮也改变不了牛排烧焦,还差一点烧掉厨房的事实。”
“你……你知道什么!牛排会焦成木炭,其实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还会有什么原因?说穿了,不就是他不懂烹饪又爱逞强所致?”何菲菲露出神秘的狐狸狡笑,一口咬定。
“才不是呢!牛排之所以烧焦变成木炭,那是因为他顾着吻我,忘了关掉炉火、忘了正在煎牛排。”她情急之下,全盘托出。
“哈!我只不过激你两句,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全招了?”何菲菲见激将法得逞,笑得一脸开了花。
“你……”发觉上当的文希娣又羞又恼,两颊泛起红晕。
“嗳!你先别忙着脸红,快点告诉我,你跟翟羽是怎么从针锋相对到擦出爱的火花?”
“我也不知道,好像……感觉对了,爱情就来了。”
“不!不行!不可以!我反对你跟他谈恋爱。”一直静静拉长耳朵边听边抄写的阿潘突然开口大声反对。
“你反对?阿潘,希娣好像没问你意见吧?”何菲菲皱皱鼻子又补上一句台湾俚语:“人家在吃米粉,你干嘛喊烫?”
“没错!希娣姐是没问我意见,不过,我还是要劝希娣姐在尚未深陷进这段感情泥淖之前及早抽离,免得以后没日没夜为他提心吊胆、为他牵肠挂肚。”
“提心吊胆?牵肠挂肚?听起来怪吓人的。阿潘,你不要危言耸听。”何菲菲脸色一沉,娇声喝斥。
“我才没有危言耸听呢!”阿潘转而面对文希娣,说:“今天报纸以整版大篇幅报导昨晚检警调联手破获国内最大的毒窟,起出大量毒品,报导中更详细描述毒贩拒捕开车冲撞员警的惊现过程,令人看了胆颤心惊。”
“这有什么好胆颤心惊的?终究邪不胜正,被警方一网打尽。”
“如果真的一网打尽,我就不会反对希娣姐跟翟检察官交往了。”
“你是说有……漏网之鱼?”文希娣眉头深锁。
“嗯!而且这条漏网之鱼可不是鲫鱼或者虱目鱼,而是一条凶狠的大鲨鱼。”
“逃掉的是不是那个绰号叫‘疯狗浪’的大毒枭?”文希娣脑中依稀记得昨晚新闻报导曾提及的绰号。
“嘎?”文希娣跟何菲菲听了,面面相觑。
“希娣姐,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追求者不乏大老板、小开或名医,你何必执意要跟一个被大毒枭扬言报复的检察官交往?时时刻刻为他担心受怕不说,小心连累到你。”
“阿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觉得要先计算利弊得失才交往的感情太现实也太势利,我宁愿任由我的心跟着感觉走,更何况,我相信警方一定很快就会将这个嚣张狂妄的‘疯狗浪’逮捕归案。”
“啪……说得好!希娣,不管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何菲菲把手掌心都拍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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