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映蝉很不情愿的发现他说的还真有道理,但是……她嘟着嘴地望捏刍荛那满怀笑意的眸子里。
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手扶着他的手臂,任他双手搂着自己的腰,将自己扶立起来,映蝉努力地瞪大眼睛,希望能用谴责的眼光杀了他。
扶抱着映蝉走到花圃外以空心砖围成的花圃通道,刍荛忍不住要感谢这场地震来得正是时候,起码他可以不必多费唇舌,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连前面这一进也重建了。
在闲暇时,他经常趁着天气清朗时,以轮椅推着皮皎苗到加护病房探视他的养父扬皓笛。这对已经生别离一甲子的兄弟,在经历这次死别的威胁之后,彼此之间已经有所觉悟,也更加地亲密了。
“刍荛啊!我刚才跟我兄弟商量过了,反正都是要整修,你不如把主宅也打掉重建,将来你跟映蝉多生些孩子也才够住啊!”虚弱的扬皓笛只是一提到刍荛和映蝉的婚事,立刻就是精神百倍,亢奋得要护士一再制止他才行。
“大哥,我那个孙女儿的脾气啊!我这个当爷爷的比谁都明白。要她答应重建,简直是门儿都没有!”
“那,她跟刍荛都要当夫妻了,这事儿会难搞到哪里去?人家说夫者天字出头也,丈夫比天还大,口刍荛说的话,她敢不听?”带着浓浓沙文主义的色彩,扬皓笛虽躺在床上,但仍大声地发表他的谬论。
一旁忙碌着的护士们,不是不以为然的挑高了眉,就是大摇其头,或者干脆掩嘴偷笑的跑出去。其实不只是她们,就是连向来当惯被乡人敬重为仕绅的皮皎苗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受新式教育的刍荛。
“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年头变了,这些年轻的一辈,谁像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啊?现在的人讲什么男女平等。况且我家那丫头,也算是被我惯坏了,倔起来连我都拿她没办法。”
“哼,刍荛,难不成你连个女人都制伏不了?”严厉的目光在刍荛脸上扫射着,扬皓笛语气中有着揶揄。
“既然是要当夫妻,就没有什么制伏不制伏的说法。我尽量跟她沟通,毕竟年长她几岁,让让她也无可厚非。况且我们的生活环境跟个性的差距颇大,要适应彼此总需要点时间。”不卑不亢的说着,刍荛削好一颗苹果,交给两兄弟一人一半。
“如何?兄弟,把你的宝贝孙女儿嫁给我儿子,这你总该放心了吧?”听完刍荛的话,扬皓笛骄傲的对着他的兄弟自吹自擂,“我告诉你,即使是你家的闺女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比我家刍荛更好的人才了。”
“这我相信。但那丫头的烈性子……”
“还不简单!趁她不在之时把地基挖松,然后用怪手一推——轰隆,房子就夷为平地啦!到时候她不肯改建也不成啦!”颇对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扬皓笛兴奋得双颊潮红、手舞足蹈的。
“多桑,注意你的血压,这件事我会设法的。”在护士频频使眼色之际,刍荛婉言地劝着养父。
“什么叫设法?要做、快点去做,我已经等不及要出院去主持你们的婚礼了,再不快些把房子重建好,你要我等到何时才离开这鬼医院啊?”
“是,我知道,多桑,我知道……”喃喃地应着养父,其实刍荛自己心里也很茫然。
想不到事情这么快就有转机了,打量着虽然已大致上停住滑动的大宅子,但由地基附近花草的纷纷绊倒摇晃看来,房子仍持续地以缓缓的速度往下溜。
搓着手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工头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扬先生,这地震来得真是天时地利全部配合上了,我本来想依照你所说的,先将主屋架空,再找专门搬迁房子的人来把主屋拖到后头去,这下子房子已经毁得差不多了,我看干脆拆掉重盖算了。这附近的旧房子都已经改建掉八、九成了……”
在刍荛还来不及阻止之下,工头已经将刍荛所书的设计图摊了开来,手指忙碌地在图上指指点点,一面口沫横飞地说着,“等我们帮你盖好这幢房子之后,我也要在我屋后那块空地也盖一幢这种别墅来住住……”
冷眼旁观地听着工头的话,映蝉起疑的缓缓自花台上站起来,认真地辨视着图上的符号,但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的脑门立即急速充血,几乎要爆炸了。
“等等,这是什么?”她竭力平静地问工头。
“这里就是这条大马路啊?”工头很认真地解释着。
“嗯,那,这里呢?”映蝉又指向那一团曲线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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