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屋子前的花园。”叼着烟,工头笑着点火。
“噢,那么这就是你们所要盖的新房子?”
“是啊!我保证盖起来你一定会很满意,因为我特别叫了最好的原料和石材,连钢筋都特别粗。”无视也可能是意会不出刍荛朝他眨眼的动机,工头徐徐吐出一长串的烟雾,邀功似的对刍荛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暗叫不妙地盯着映蝉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刍荛已经预见到事情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善罢干休了。
“刍荛,我可以跟你说句话吗?”带着甜甜的笑意,映蝉咬牙切齿,一点也不让刍荛有反对的机会,拖着他往僻静的菩提树下走去。
才刚进入菩提树浓密的树荫中,映蝉立刻发难,她用食指重重地点戳着刍荛的胸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的算计皮家大宅!你别开口,听我说完!从那张图上看来,你早就有预谋要把皮家大宅铲平,盖你那该死的莎士比亚房子。你竟然骗我,是不是要等到皮家大宅都已经夷为平地了,才要告诉我!”
带着欣赏的眼光,刍荛目不转晴地注视着眼前不时紧握双拳、不时在空中猛挥几拳的映蝉。老天,这个女人是水和火药的混合体,平时的她是温和幽默的,但当她的火气爆发之际,整个人又充满了活泼的生命力,激发出一股灿烂的风华。
愈说愈气,再见到一直只是含笑的伫立在眼前的刍荛,映蝉更是一股无名火熊熊往心口上烧,既而想起这几天自他出现后,在自己生活中所引起的骚动,那股浓浓的无力感更是沉重地笼罩着她。
“我真是受够了!先是你多桑,也就是我伯公要回来分一半的财产,这是人之常情,我也无话可说;但现在,我除了要结这个莫名其妙的婚之外,连房子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要被拆掉了,我……我真是好没力!”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双肩一垮,映蝉落寞地盯着自己的脚趾头。
没来由地感到有阵不熟悉的情感自心底升起,刍荛不太习惯地感受着那种像是疼惜,又像不舍的滋味,如野火燎原般的在心头延烧。
解释不上来自己的动机,像是多年前因为芙琳而枯萎的情怀又复活了;也像由于芙琳而干涸的情感,又开始有了春霖的滋长,面对眼前这个教他爱不释手的女孩,他有着最深沉的眷恋。
缓缓托起映蝉下颚,刍荛定定地望进她那充满沮丧的眸子,不知道为了什么,她的喜怒哀乐,总会牵动自己的心思,这个发现令刍荛感到震惊。
是因为我已经让她太接近我了,抑或是我根本没法子控制自己向她贴近呢?
彼此间像是有张紧绷着的网,正以看不见的电流,牢牢地锁住他们所有的感官和注意力。
或许是因着女人的直觉,或是情势的昭然若揭,映蝉紧张得贬了眨眼睛,将焦点胶着在他身后的某棵树上,唧唧喊叫着的蝉声之中,就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里有股法然欲位的惶然。
着迷地看着映蝉优美的长睫毛不住的扇动着,刍荛心里充满了对造物主的崇拜,这么美的翦剪美瞳、这么晶莹柔润的肌肤,还有在他的手指抚触下,微微颤动着的唇……在唧唧嘶鸣的蝉声和闷热的天气里,他轻轻地拉近彼此的距离,在那股奥妙看不见,却如此深刻存在着的魔力时刻中,他缓缓地低下头,让唇紧紧地贴在映蝉因为讶异而微啄的唇瓣上。
恍若有几百万响的爆竹在头顶上爆炸;又像是被世上最大的漩涡给卷进长长的海沟内;更好比是被来势汹汹的龙卷风袭击,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被不断的托高、直坠,盘旋直上又猛然下坠。映蝉只能紧紧地攀着刍荛强健有力的臂膀,如菟丝缠绕古柏,又似葛萝攀附青松,否则以她酸软的双腿,根本就没法子支撑住自己的身躯。
刍荛的唇像带着亿万瓦的电量,在映蝉的唇上流窜过令映蝉难以招架的坪然与不安。她想耍阻止他的舌如此肆无忌惮地在自己唇齿之间引起这种使人既羞犹惧的反应,但存在心灵深处另一面的自己,却对这种反应感到有股刺激的快感。
这不同的感觉交错地在她心中挣扎着,当刍荛气喘吁吁地放开彼此时,她由刍荛闪动的双眸中,清楚地看出了自己的形象——发丝微乱、双颊酌红、眼神迷离闪动着梦幻般的光彩,这令她赧然地低下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怔怔地盯着她,刍荛也不太敢相信地伸出微微颤动的手,爱抚般地来回轻抚着映蝉有些肿胀的唇。
我该放开她的!这么危险,就只这么短暂的接触,就能引起我生理或心理上如此漫天大涛般的反应,再不跟她保持距离,难保我不会打破自己所立下的游戏规则,使得彼此都因而改变了各自的生命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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