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疼惜她,却又怕花太多钱她会心疼,宁可被当无赖,也要蹭着老板卖他,她怎会嫁了这个傻夫婿呀!傻得——她整个心都融了。
“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她回头热了菜。
他将今天卖了狐皮的银子全数交给她,再坐到桌前去吃饭。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桌上难得有只大鸡腿,还有一整条的鱼。
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她微羞地说:“多贴些钱,跟李家嫂子换的。”
不只他宠她,他的妻子也想对他好,心里惦着他在外头辛苦,要给他补补身子。他懂得。
夫妻俩一同用过膳以后,她打了水净身,回到房里以后,是一天当中他最喜爱的时光。
夫妻俩独处,她安静刺绣,他在一旁擦拭猎刀、削竹箭,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些家常事,很寻常,他却很喜欢。
“别绣了,伤眼。”他上前劝道。她老为了省些打油钱,不肯多点盏油灯,久了伤眼。虽然她绣工很好,拿到市集去可以换不错的价钱,他还是宁可自己多猎几头野猪。
“就快好了,等我绣完这条帕子——”
他直接熄了油灯。“我想睡了。”
“你、你这是——”她没辙,只得放下针线,到床板上陪他。
黑暗中,他神来手臂,让她枕在肩窝上,抱牢了娇躯,这才踏实。
他以前——不会这样的,现在却非得搂得密实才肯睡,或许是历劫归来,缺乏踏实吧!他如今偏凉的体肤,她触着总是心疼,想暖暖他。
他不安分的手朝纤腰探抚而去,抽掉束带,敞开后的年轻女体泛着微香,细致肌肤总是令他爱不释手,一再揉抚。
她呼吸微微急促,显然也被他挑了情,他身子蹭了上去,叠上柔软躯体。
这事,起初于他而言是陌生的,只是凭着本能碰触、纠缠,到后来爱极了这销魂滋味,她的身体好温暖,他喜欢进入她时,她细细的呻吟,喜欢在她的身子里,被她柔润包容着的感觉。
他吻吻她的唇,下身动了起来。
这床板子睡起来不舒服,做起夫妻情事来也不方便,每当他顶弄娇躯时,力道深了、狂了,便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这教她羞极了。
但那并不是不爱,他分辨得出来的,她是喜欢他对她做的事,他看得见她欢快的神情,知道自己带给了她快乐。
他的妻子怕羞,白日里总是不肯与他搂抱,她说别人家夫妻也是如此,怕要被说伤风败俗,他不想让她为难困扰,也依她,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上了这张木板床,才能依着心意亲近她、占有她。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他随便一个术法,就能让她过富裕日子,可他没有这么做。一来,他不愿破坏这世间的生态平衡,二来,与她一同吃苦、攒着每一分钱的日子,其实很好。
柴一根根用斧头劈,流了汗会有她端上凉茶、送条巾子替他拭汗。
费尽心思买了一根紫玉钗,那是他真心实意想待她好,心里头踏实。
为了一颗蛋,谁也舍不得吃,两人分着解决了,那浓情深意,城里的富豪又几曾体会过?
旧衫缝缝补补,称不上体面,可每一针每一线总是她的心意,旧是旧了些,倒也不破不烂,新年时,她总记得给他裁件新衫宠宠他。
一年又一年过去,他记得,约莫是穿过了三次新衣吧,而后,她开始烦恼。
“王家婶婆今天又问我了,为何这肚皮还是没消息?”
还说——叫你家男人晚上赶些工呀,别上了床就赖着睡死。
她才羞死了呢!
丈夫还不够赶工吗?要不是顾虑她身子骨吃不消,怕是要夜夜缠着她。
“没消息就没消息,不急。”他也总是这么回他。
还不急呀?成亲都三年多了。
她开始皱眉,怕是自己身子有问题,于是寻着坊间偏方,听说哪帖药有效便喝,他怕她喝坏了身子,不许她再喝药。
“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
“要孝谁?”男人的爹娘早死了,更别说男人也早不在了,传谁的后?
他要她别往心里去,劝说了数月才教她放弃,顺其自然。
那一年夏季,向来身强体壮的他,难得生了场病,蜷卧在床上病息奄奄,神智浑沌间,仍知晓她始终伴在身侧照料。
稍稍好转后,她对他的态度有些许变了。
并无太大差异,可他还是察觉到了,有时会望着他像在深思什么,他抱她,她也有意无意地避着,那段时间总不让他碰,推托他身子才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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