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所有的温柔(5)

2025-03-02 评论


扁鹏的手指轻触档案夹问道:“我倒想看看他这位神秘女儿的长相。”

大哲闻言随即满脸歉意的起身。“对不起,余先生,里头并没有那位小姐近几年来的独照。”

启鹏收回了手,有些志异的反问:“没有她近几年来的照片?怎么会呢?”

“这位小姐从十几岁注进马家开始,便一直维持着低调的作风,一些专门报导闲闻轶事的媒体,对于马委员收容原本在家帮佣的管家留下的孤女这件事,虽然也都大表兴趣。但她却从不曾在任何报章杂志上正式曝光,近五年来更是少见她的踪影。”

“哦?”启鹏挑了挑眉毛,唇边泛起一丝几乎捕捉不到的笑意。“这游戏好像愈来愈好玩了。”

“余先生,您说什么?游戏?您要跟谁玩游戏?”

“马进兴。”

“但是……”大哲欲言又止的。“但是自您接掌风云后,不就已经立下……”

“立下不以政商关系为护身符,不以钻营特殊门道为经营法的理念。并严格要求旗下所有无论证券或基金操作者不耍花招、不与公司外界挂勾、更不与公司派或作手勾结连线,纯粹依靠本身研究部门对基本面的研究,而进行选股运作。”启鹏不愠不怒复述自己原则的态度给了大哲接口下去的勇气。

“对,而且您从一开始就强调并贯彻实行任用家世清白、未受社会污染,最好是刚出校门的MBA的喜好,经由我们风云人性化的管理,培养出人人以集团为家的精神,这几年下来,我们员工下了班多数直接回家继续做功课,而不四处交际应酬的声名在外,甚至已成为许多家庭选择乘龙快婿时的利空因素。”

启鹏望着甫三十出头,即表示将以终身身为风云人为荣的大哲笑道:“你和投资顾问部门的陈副理便是因这项利空因素而彼此看列眼的?”

说到已相恋年馀的女友,大哲的表情霎时轻松起来。“嗯。我们已决定在下个月五号订婿,届时摆两桌订婚宴,还请余先生赏光。”

“恭喜你了,不过陈副理在市场上向以出手狠准闻名,你不怕将来她把这套作风带进家庭?”

“不怕,”大哲充满自信的说:“雅黛最公私分明了,而且就算她偶尔凶一、两次好了,[惊某大丈夫]嘛,让她的度量我自信还有。”

度量?

乍闻这两个字,启鹏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假如你的妻子挑战你度量的方式,并非只是是夫妻间的争执呢?而是令天下男人皆难以忍受的——

“余先生?”

大哲的轻唤把启鹏一下子拉回到现实中来,为了掩饰方才片刻的失态,启鹏遂延续早先的话题说:“我立意与马进兴一见,跟公司的原则完全不抵触,因为我要他陪我玩的,只是一场私人游戏,一场终结过去、开展未来的游戏,非关政治;至少,”他微一用力,便将办公椅一旋,转而俯视落地窗下的车流人潮。“在我与他玩的这一部分,非关政治。”

熟知总裁习性的大哲明白他眼前的动作,已是不想再往下谈的表示,便也维持沉默,悄然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果然是虎父无大子,强将手下无弱兵上坐在贵宾室里的马进兴以称许的眼光和口气读道。

“马叔您过奖了。”启鹏爽朗的笑答,再问:“怎么样?这瓶百年的红葡萄酒还合您的口味吧?”

马进兴端高杯子,透过灯光的照射,品鉴水晶杯中的剔透照红。“的确是好酒,难得你在我们叔侄俩已将近二十年不见的情况下,还记得我嗜好杯中物的习惯,这酒”他啜了口,闭上眼睛缓缓咽下,一脸陶醉满足的说:“很贵吧?”

“我与酒商的儿子在美国时是硕士班里的同窗,有折扣可打,所以一瓶还不到一百,我另外又准备了两瓶年份比这还多出二十年的,侍会儿还请马叔别嫌弃,就富作是我十多年来一直未向您请安的歉礼吧。”

谈起一瓶以百万计价的酒。他竟神色自若,不免令进兴有些咋舌,随之而起的,则是满脸的感慨。

“启鹏,如果令尊、令兄都还在世,看见你今日的成就,一定会很高兴,也会跟我一样,觉得与有荣焉。”进兴由衷的说。

对于已逝多年的父兄.启鹏显然是不欲多谈,马上将话锋一转。“马叔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主持一个小小的证券公司,还是叨舅舅的庇荫,哪里就配称得上成就?若要论成就,那马叔的成就才算高呢!青春壮年,全数奉献於党国,造福了无数百姓。

进兴的笑声中难掩苍茫,他边拍着足足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启鹏肩膀,边自嘲道:“宦海浮沉,个中辛酸,当真不足为外人道.更何况我这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如果志龙兄还在,就算他年纪大了退休,也还有威鸿可承继他的从政理想,不像我这么多年来在议事殿堂中滥竽充数,午夜梦回想来,每每觉得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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