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字一说完,正在搅拌汤头的大厨师忽地看他老婆一眼,手臂一紧地绷出两只没长毛的小老鼠,意思是他瘦归瘦还是有肌肉。
可是那两只老鼠实在太小了,没人在意他飘飘然的仙躯也有肉,顶多是风干的老牛皮,又硬又干毫无秀色可餐可言。
「妳不说我还没注意到,杭先生的体格真的很棒,瞧瞧那一身黑壮的肉……」说到此的仟婶不小心滴下一滴口水,一脸怀春少女的模样。
炉上的锅子被重敲了两下,阴气更重的张大仟冷哼了一声。
「而且人还很浪漫,他带了一束染色的玫瑰给明光姊耶!那种黄红相间的品种很少见,一定很贵。」小女孩的眼中流露出梦幻色彩。
浪漫能当饭吃吗?人要实际点,能煮出一桌好菜才是好男人。黑着一张脸的阴沉男人撒下大把葱花,不满老婆思春的表情。
他也很猛呀!一个礼拜三次,以他们这把年纪还能大展雄风就算老当益壮了,那个姓杭的还没他的能耐。
「是呀!玫瑰,真叫人羡慕。」她的语气不免欷吁,摘着菜叶的老手忽地一停。
不解人情世事的雷丝丝顽皮地一眨眼。「仟叔当年送了几束花才把妳追到手?」
「一束……」
「咦!才一束呀!这么小气。」医生的收入不是很高,怎么「冻酸」到这种地步?
不太自在的瘦长背影悄悄地移移脚,显得不安。
「是一束也没有,我连棵草也没收到,哪像现在的年轻人多有心,不是玫瑰就是桔梗的送,我要有朵菊花送葬就该偷笑了。」说不定她家那口子还嫌麻烦,一把火烧了省事些。
「喔!你们是老一辈的人嘛!」她呵呵地直笑着,冲着炉前的人影吐吐舌头。
正在上夜校的雷丝丝是一年级新生,她的工作时间以白天居多,除非没排课或调课,她才会「加班」到十一、二点,但没加班费的那种。
老板去镇上产检不在家,猫妈妈外出她这只小野猫就顺便偷懒,反正民宿里的工作不是很多,大部分的客人会在这个时候四处逛逛,趁天未黑时多吸些芬多精,所以她一得空就赶紧开闲差。
厨房是聊八卦,说是非最佳的场所,她帮着洗菜、擦盘子,偷吃大厨炉子上炖的肉,日子悠哉地忘记那些担心受怕的不堪。
她已经很久没想起母亲喝醉酒的样子,父亲老迈的身影渐渐在记忆中淡忘,如今的生活美好得如同在梦中,她不愿有清醒的一天,
「心莲跟我一样是跟不上时代的人,妳问问她收过花没。」那孩子也是苦命人,畏缩地防着人。
「心莲姨喔!」她脚跟一蹦跳到扫地的妇人身边,声音不敢太大的轻轻一唤。「莲姨,妳有没有收过玫瑰?」
像是吓了一大跳,刘心莲手抖了一下差点掉了扫把。「我……呃,没有。」
「妳老公没送妳花吗?」惜惜哟!不怕不怕。
「我们是……相亲结婚的……没有花……」她的笑容透着害怕,像担心随时有人会冲进来揍她一顿。
「也对,会打老婆的男人肯定不是好东西,他会送花一定别有所图,妳离开是对的。」不然准会被他打死。
以发遮着面的刘心莲老让人家看不清她的长相,她垂视的双眼闪着幽暗难辨的眸光,习惯性地将发往前捉,个性胆怯总是一个人独处。
这会儿她又要往角落走去,橱柜的阴影遮住她大半边身体,能不开口则不开口的她宛如一道无声的影子,刻意不引人注目。
「不过妳也别怕我们嘛!我们都是好人,不会伤害妳和小宝……咦!人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的呀!
「人在那里,妳别找她了,有个暴力老板在,她能不提心吊胆吗?」是她也怕。
一道紫红色的风做贼似的飘进厨房,直接飘向刚烤好的香蒜面包。
「魔魔姊,妳饿了很久吗?」哇!好大的血盆大口,一口气塞进三片。
狼吞虎咽的刑魔魔不时往后瞟,饿鬼作风地横扫一通。「你们家的老板很苛恶,不看删颗客人就不给偶饭吃,你们说她苛不苛恶?」
「先喝口水慢慢说,我们老板的个性妳还会不清楚吗?忍一忍就没事了。」开门做生意当然要钱,「爱情民宿」又不是难民中心。
哎呀!骂到人了,他们民宿确实有几个白食客,她也是其中一员。
喝完水的刑魔魔忿忿地说道:「我是世界顶尖的占卜师耶!她居然把我当成骗吃骗喝的神棍使唤,换作是妳不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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