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显信她一定也看过。“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很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楚。”
“你叫我爱德华吧!我现在比较习惯这个名字。”
“还剪刀手呢!爱德华,你们那里也流行洋名字吗,”
“可以这么说。”他很认真地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是‘哪里’?”她压低声音,深恐隔墙有耳。
“我告诉你,是加拿大。”他的声音压得比她更低。
“你说,来来往往的人看见我们站在人行道中间窃窃私语,会不会拿我们当疯子?”
“可能!”她同意他的看法。“那么——再见吧!很高兴认识你!最后祝你旅途愉快。”
“我不是这个意思。”情急之下,他一把拉住她。“你不是还等着吃我一顿吗?”
“算是邀请吗?”
“我昨天才从加拿大回来,我——算是个侨生,受邀回国参加学术研讨。没想到今天就这么幸运认识你。”
“那实在太巧了!通常这个时候我还在赖床,今天起得早就让你给认识。”
“离开五年,一切都陌生多了,不介意的话,希望你当向导。”
“这也算是我的老本行!跟着我走,保证不会迷路。”
说着她很自然地挽起他的手,领着他往前走。“吃早餐,嫌晚,午餐呢?时间还未到,不如走一走吧!”
“你是导游?在旅行社上班?”可能是接受过西方文化的熏陶,他很大方地接受她的主动。
“过去的事情。目前我是钟摆。”
“钟摆?好奇怪的职业。”
“有没有见过骨董钟?好长一根垂下来,左右来回摆动有没有?那个就叫做钟摆。我就和那个一样,整天晃来晃去,无所事事。”
“啊!真有趣!原来你是无业游民。钟摆这个形容贴切得很。”
“你这个人大概只懂得读书。”
“你怎么知道!这辈子我真的都是在读书,除了一年十个月的兵役,其余的生命,好像都在书本上度过。”几经交谈,季节风就愈发佩服她的“厉害”。
“这么上的聪明人——只有读书人才有这种矛盾的异类!”
“土?谢谢你这么恭维我!同学都称呼我电脑博士,妹妹叫我老顽童,却从来没有人叫我‘土’,满新鲜的!”
“我不行了!”欧羽裳拉拉他的衣袖。
“我是见光死,不能在太阳底下生存太久。”伸手抬来车子,他和她严然是相识甚久的老朋友。
季节雨在客厅踱着方步。
看看时间,差五分十点。她整整作了四个小时的“原地踏步走”
当大门的第一道门锁开了,她从客厅直接三级跳,到了门边。
“哥,你哪儿去了?我都快要报警了,你知不知道?”
季节雨一见是无哥回来,立刻将整个晚上的担心,一古脑地发泄。
“我又不是小孩子,怕什么?再说,这个地方我可是待了二十几年,怎会有事?”
“你总该给个电话吧?教人急死了。”
“我今天过得精彩刺激。分秒必争,根本没有空打电话。”
“抢银行还是被人追杀?”
“艳遇!没错,就是艳遇。”
“啐!瞧你那德行,活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小孩子不懂别打岔。你不晓得她有多特别、多吸引人?”
“三头或是六臂?”
“三头六臂不叫特别,叫突变或是稀有品作。”季节风压根儿不理会妹妹的嘲笑。
“哥,你不会来真的吧?才第一天就中邪!”她摸摸她的额头,确定他的体温正常。
“我的妹妹,你就不能检几句好听的话吗?”难得哥哥我第一次有谈恋爱的感觉。
“太快了吧。”
“这个就叫作‘一见钟情’!喔!上天安排我回来的目的就是遇见她。”
“拜——托——。加拿大都没有是不是?”
“我决定了!什么蒙迪啦、莎莉啦,全都酣绝往来,反正爸妈也不喜欢她们。”
“你真的打算谈一次‘越国恋爱’吗?”
“你错了!我希望能把她一道带走。”
“人家答应啦?”
“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和进展。”
“我说嘛片子不过,你放心,我有必胜的决心和勇气。”
“祝福你哪!只希望你不会走火入魔。”
“亲爱的妹妹,盘问完毕了,可以让我进门吗?”他指指季节雨的身躯,不偏不倚的挡在正中央。
“请进,请进。”她欠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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