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爱情位子(17)

2025-03-02 评论


但何丽和她不同。

何丽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河,孕育著生命根源的神秘力量;而我是一个迷途的撑篙人,迷失在急速的快感里。

几年后的夜里,我怔怔地躺在床上,确确实实地失眠,我忆起那件红色的洋装,洋装上的脸孔却是白惨惨地模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著,怎么也想不起她的脸的模样,我爬下床去找旧照片,找到压在箱子最底下的蓝色相簿,它在手中的重量轻得不切实际,翻到最后一页,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

她依旧穿著红色洋装站在中间,一群男同学围绕在旁欺身靠著她,我站在最远的角落,还被前面的同学遮到了半张脸。可是红色洋装上的脸怎么看也看不清楚?我努力地看了又看,除了我之外,照片里的所有人忽然全笑了起来。我吓的一身冷汗醒来,什么照片也没有,我依然躺在床上,却再也无法入睡。

我仍然不能明白为什么何丽决定跟著他时,给我一种从容就义般的伟大感。

回想那时的我是如此年少,年少到甚至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而以后,再也找不回来。

3清清

几年之后的某一天,我一间酒吧遇见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眼神如羽毛般的轻忽。

我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经历某种爱情的沧桑才会烙在眼中的。

她使我想起何丽,眉眼之间与何丽有几分神似。

但她不若何丽的丰腴,自有一番瘦骨嶙峋的美。

我马上对她产生了好感,有种前世今生的感觉。

而男人的所谓前世今生,只不过是那个女人,貌似母亲年轻的时候,或者是神似前前前女友,亦或者是宛如某个暗恋过的女子的身影。

而我之所以如此渴望获得她的注意,也正是因为上述所说的种种。

她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应该还在念书吧!一个年轻斯文的长相中等男子站在她的身边,但是与其说他斯文,不如说他秀气得有些过分。

那年轻的女人说著说著有些激动,那男子拍著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她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清清”。

深如焦糖玛琪朵咖啡的昏暗,甜腻地将她团团围住。

她有一头长长的乌亮直发。

长的直发,对我来说是一种诱惑。

长发在雪白的胴体中流泻,越过纤细的腰,在股沟间垂落,是种心荡神驰的情调。

我每次看见长发的女人就无法摒除这样的幻想。

这样的幻想此刻又蛊惑著我,在我心中蠢动。

终于我在那斯文男子去洗手间的空档,前去搭讪,最后将她带离酒吧。

我将她带到离酒吧最近的一间Motel,她毫无异议的跟著我进去。

严格说起来,她是完全不在乎地,跟著我走。

我和她造爱,她却忽然伏在我身上痛哭失声。

她哭得声失力竭。

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问。

去酒吧的人,不是为了寻欢,就是为了解闷。

每个人肚子里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秘密。

真正找陌生人倾吐心事的人不多,但性爱永远是最好的安慰剂。

人与人之间来去匆匆,谁也无须为谁背负沉重的心愁。

我点起了一根烟。

我用手拍著她的肩膀,她的泪水在我赤裸的肩头上奔泻。

几年后,我有时还会记起那个叫清清的女孩,丝丝缕缕的模糊缭绕在脑海,倒不是全然因为和她造爱到一半的戛然中断,而是她有一种和我相似的东西,某种混杂著热情与不安的情性。

4嘉欣

汽车旅馆的招牌闪著暧昧绚丽的霓虹像我招手。

这肯定不是虚假,虚假跨越不了女人的罗衫。坦白地讲:我每次在对女人们说“爱”时,我自己完全相信,而且感动莫名。

我是高空走钢索的人,在虚悬的绳索上建构情爱。明知道很可能会摔死,却飘飘然地陶醉于别人仰视所发出的惊叹。

“你一定要这么花心吗?你已经有我了,还不够吗”Anna捶打著我的胸口。

“我就是这个样子。改不了了。”我耸耸肩。

啪。逃躲不掉地,亦或者是自己不想避闪地,一个清脆的耳光火辣辣地响在我的脸上。

“我、会、记、得、你、的。”Anna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嚼出来。

如果现在有一根扁担在她嘴里,肯定可以被她咬地稀烂。

我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气。

我倏然领悟到Anna、琳达、娜娜、美智、小瑜,还有那些记不得名字的女人们,她们要的并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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