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爱情位子(16)

2025-03-02 评论


何丽完全像无事人一样,照样点我起来问问题,那题很简单,我却跟自己呕气似的不肯回答,傻傻地在那里罚站。

她一视同仁看待我和其他同学,在那片刻我怀疑昨天发生的事根本是我的幻觉。

但只要重新碰触她火热的身体,一切又趋向真实。

“还没看到你写给我的情书时,我就知道你爱我。”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头枕著她的大腿,张开眼睛问她。

“如果你站在讲台,你就会知道,看到台下,一清二楚,几百只空洞的眼睛,只有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你太年轻不懂得掩饰。”

她一边说一边抚摸著我的头发,像一个母亲。

或许每个女人的心理都住著一个母亲。

那段时间,光阴便只在补习班和何丽客厅的沙发上流转。

当然,那年我只考上了三流的私立大学,仅仅比前一年大学联考的成绩多了五分。

如果有人问我会不会后悔?

我会回答我不知道后悔是么滋味。

时间过得太快,来不及停下来思考该不该后悔。

“我想过你为我做过很多的事,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跟他,我们已经在一起八年了,从大学时就在一起到现在,我们太习惯彼此,也太了解彼此。我们之间是别人没办法替代的。其实我要谢谢你,你的出现,让他嫉妒,让他开始重新爱上我,我们之间原本已经是一滩死水,是你让我们重新开始。”

原来我最大的功用,就是把死水搅成活水。

我仿佛看到巨大的何丽握著细细长长小小而笔直不动的我当作木桨,奋力地搅动湖水,直到波浪打在那男人的身上,男人回过头来终于看见何丽的努力,于是两人在岸边相拥,而我这根小小的桨便被弃在湖中,一直一直一直往下沉,深不见底。

“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你是个好男孩,你会遇到比我好百倍的女人。”她伸出手来和我握手,什么时候我们生疏到只有握手,连拥抱都嫌太亲密吗?

“好男孩”这三个字刺伤了我,她是故意在刺伤我,难道她不知道嫌我的年纪小,而且难道她不知道她就是比任何女人都还要好百倍的女人。

“但是他对你不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而哽咽。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是我的决定,要和他一起去加拿大,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不会后悔。明天我就要上飞机了,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来跟你道别。我会永远记得你。”在她的眼中我看不见分离的惆怅。

看著她的背影,染成浅棕色的大波浪卷发在夕阳得照射下变成了金黄色的放肆的舞步,每一次跃动,都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泽。

我想像不出卷发后面的脸现在又是什么表情,是悲伤、是欣喜、还是洒脱?我幻想她会回头,狂奔地像我跑来,投奔到我的怀中。嘤嘤啜泣地说:“我错了,你才是我想要的男人。”

但是她没有。

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只有她的高跟鞋声坚决地敲著人行道,发出叩、叩的声响,讥笑著连冲去拉住她的勇气都没有的我。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家,像只战败的狗。

十九岁的我,在禁忌的暧昧中苦涩。

我在浴室扭开莲篷头,水哗啦哗啦地打在头上,我用力地狂吼,声嘶力竭。

直到双脚无力地坐倒在浴盆当中,雾气中一个红洋装的身影朦胧地对我姗笑。我一直不明白那男人那么坏,为什么还要爱他?当然那时我自忖尚不属于坏男人这一类。

后来我才知道好男人多半乏味,做起那件事千篇一律;坏男人却善于调情,千变万化。(不知道当时的我在何丽心中的模样,是否像好男人般的乏味。)女人会选择坏男人的原因,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是一个有著水蛇腰的女人告诉我的。

她跨坐在我上面摇摆的姿势,宛若淡水河里招摇的水草。

她问我:她的未婚夫“那个”不太行怎么办?

“那就别嫁他。”

“可是他是个好人。”她偏著头认真的考虑,当她赤裸的全身跨坐在我身上的时候。

“那简单,嫁给他,然后偷偷出来跟我幽会做爱。”

“你打得如意算盘可真好!你……”她的话未尽,我握著她的腰,她顺著我施力的方向摇摆,未完成的话随著喘息断断续续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她是真正地在享受性爱。性爱对她来说等于欢愉,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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