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后,没得商量的朝他比出两根手指头。
「两个。」
他马上拧着朗眉抗议,「不行,太少了。」像她家一样?万一又生出个恋姊情结或是恋妹情结的怎么办?
「太少?你要几个才算不少?」咏童随即转过身,两手环着胸面对他的讨价还价。
「男女各半打。」在他的未来计划蓝图里,事业版图或许不必很大,但家庭人口数这一点他就很坚持了,增产报国可是他的伟大心愿。
「各半打?」她徘红着脸蛋,抡起粉拳往他的胸膛敲,「生那么多,你把我当成什么?」
陆晓生握住她抗议的拳头,颇为难地考虑了半天后,忍痛向她减半。
「不然……半打就好?」虽然很遗憾不能组成一队棒球队,不过,至少还能捞到个排球队。
「你自己去生啦!」整张脸臊红成一片的咏童,在发现四下看着他们的人们已把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听光,并掩着嘴在窃笑时,她尴尬地推开他,闷头往一旁疾走,免得他继续大剌剌的在人前讨论他们的家庭计划。
轻轻松松就追上她的陆晓生,一手揽过她的腰,刻意在人前侧过脸低首吻她一记,算是家庭计划的结论,在身后一片叫好声中,他一手划过胸前,优雅地朝众人行了行谢礼,接着再把那个羞到没处躲的咏童给藏到他的怀里。
「我差点忘了老爸托我的事。」当赏完日出的他们搭着小火车回到山下后,猛然想起一事的咏童一手拍着自己的额。
「什么事?」正在计划今天要带她上哪玩的陆晓生,边看着地图边问。
她拉着他的手,「我们先回去拿东西,等一下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已快升至正中天的太阳,开始施展出热力,逐去了弥漫在山上的清晨寒意,由陆晓生牵着手一路走上山阶的咏童,掏出手帕擦了擦额际的汗水,见他额角也闪烁着汗水的光芒,她拉拉他的手,要他弯下身子也替他擦擦。
步入山中约莫两个小时后,一座位于山腰间的小禅寺俨然在望,甚少有人来此的小禅寺,规模并下大,但僻静幽雅仅闻鸟语,样子像是常来这的咏童,在寺门外要他在这等一等后,随即进去里头,在等到禅寺的主人后,她便将放在背包里,一个装着现钞的厚纸袋交给他。
并不清楚她在做什么的陆晓生,在她和禅寺的主人压低音量开始交谈后,闲着没事做的他,走至侧门边,迎面而来的滟滥光影顿时吸引住了他,他跨过小门,看着眼前一池清澈的小池,与浮在水面上,一片片新绿耀眼的莲叶。
婆娑的声响,在四下一片幽静中自他的身旁传来,他侧首一看,一个一身灰袍,面对着莲池的和尚,正坐在地上执笔画着达摩。
笔下的达摩,由浓淡皆有的墨水细细勾绘而出,陆晓生看着画里的达摩一会,将视线调至画者的身上,不知怎地,那张无欲无求的侧脸,一映入他的眼帘,就像是地上那张原是洁白的宣纸,迅速沾染上了墨迹,挥不开,也抹不去。
熟悉的香味自他的身畔传来,不知是何时来到他身边的咏童,凝视着和尚的表情,头得很复杂。
「妳认识他?」
她轻声说着:「他是我小叔,我爸最小的弟弟。」今日她会来这,主要就是代她爸爸给这小叔送点生活费来。
「他为什么出家?」从没听她说过这件事的陆晓生,好奇地再问。
「我不想说。」她总觉得,那件事对小叔、对家里所有人来说,即使经过了那么多年,它依旧还是件众人不忍再揭开掀起伤疤的痛苦。
眼前那双专注于画中的眼眸,以前,也曾有过澎湃的热情,以前陪着爸爸送钱来这的她,还不太明白来龙去脉,但在她仔细追问过后,她听见了一个令她心疼的故事,也明白了爷爷为什么会对她年纪轻轻就交男友这事会那么反对的缘故。
大约在她出生不久后,年纪才刚满十八的小叔,与大学的同学陷入了爱河,起先爷爷并不反对他们的交往,但就在小叔有天告诉爷爷,他的女友怀孕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勃然大怒的爷爷,痛打小叔一顿后,不顾所有人的请求,气得将他逐出家门,而脾气也硬得跟爷爷相当相似的小叔,在被爱冲昏头和有了小孩的情况下,也毅然决然就这么步出家门,打算放弃学业、放弃家庭,只求能与相爱的人厮守。
有阵子,家中没有人打听得到他的消息,但在不久过后,像是完全变了个人的小叔回到家中,将自己关在房里数日,整个人完全静默,而后在某个夜里,趁着家人皆已入睡时,割腕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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