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问些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耶!怎么可能会一直过着和尚般的生活?她到底有没有大脑呀?
“那就对了呀!”她好似捉到他什么把柄一样地雀跃着。“还说你都没有女人!”
“喂!小姐,那是不一样的,别混为一谈嘛!”奇怪!他干嘛跟她解释那么多?他大可摆个酷酷的pose告诉她没这回事,或是一开始就以“笑”来代替所有的回答。任何一种情况,相信都会远比现在让他发窘得不知该如何解释,还来得高明得多。
“哦!是吗?”
“是的!而且我们也没时间继续讨论下去了。”他看了下表。“我必须走了,还有个会要开。”他站起身,急忙拿起随身携带的公事包,喝下最后一口茶,说了声“拜拜”后,便落荒似的逃离出“迎曦坊”的大门。
正可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去他的鬼会议,藉口罢了!
“决定了吗?就这个礼拜六下午?”张梦萍压抑着自己内心拼命想大叫“万岁”的情绪问。
“嗯……再拖下去的话,我怕他就找来了!”葛芸说。
“他?是谁呀?”张梦萍好奇地问。她并非害怕葛芸在外头惹了些什么麻烦,她之所以开口问,只是出于一种纯粹的关心。
“我爸。”
“你爸?你在躲的人是你爸?”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严格讲起来,他也不算是。”
葛芸走出厨房,手里端了杯替张梦萍倒的水递给她。屋子里一些该搬的东西大致上已都整理好了,所以此时,房间里显得格外冷清。
她顺势将自己投身埋进那张柔软舒适的大牛皮椅中,心不在焉地说:“我们早八百年前就脱离父女关系了。”
“嘎?”
“连姓都改了,我老爸姓刘。”
“改得还真是彻底!不过,既然都已经脱离关系了,他还来缠你干嘛?”张梦萍又不解了。
“为了钱。”从葛芸眼中明显流露出鄙夷的目光。
“钱?”张梦萍俨然成了应声虫。
“以前是赌,后来是吸毒。这都是需要很多钱的,谁有能力长期下来无条件供应给他?”
“为了这样,所以你躲他?”她自以为是地推理着。
“不是!不止是这样,他的罪行多得数都数不清……算了,反正多说无益,不谈也罢!”葛芸将此话题就此打住。她不想说太多,也不想让人了解太多,那是一种耻辱,一种椎心刺骨的痛。
她痛苦地又想起那一幕幕不堪的过往……
“爸……我会乖乖的……你别让他们把我带走,好不好?”十二岁的葛芸泪涕纵横地望着坐在一旁、正一脸笑意数着手中钞票的父亲。
视线一离开手中的钞票,他一张脸就马上垮了下来。他狠狠地瞪了葛芸一眼,丝毫不带感情地说:“谁教你母亲跟人跑了,没办法喽!我只好拿你去抵债,你总不希望看到你老爸被人乱刀砍死吧?”他晃了晃手中厚厚的钞票。“我好不容易盼呀盼、望呀望的,终于把你给盼到十二岁了,你以为一直养你是存着什么心?哈……哈……就是等着这一刻啊!你最好给我乖乖地跟他们去,否则,小心我打死你。”
“爸……我不跟他们走……我要是走了就没人帮你煮饭、洗衣服了,你别把我卖掉,好不好?”葛芸一边努力想挣脱禁锢着她的两只手,一边泪流满面地哭诉着。
“喂……到底走不走呀?”开口的是拿钱给父亲的那个人,她横抱着双手,万分不耐地看着父亲。
“走!走!当然要走呀!”父亲见她不耐,急忙起身,又是鞠躬又是哈腰地说:“别理她,小女孩嘛,你尽管把她带走好了不用给我面子,哈……哈……”“爸……”
刘父再度瞪了她一眼。“你给我住嘴!再吵,把你舌头割下来!”语毕,他转向那女人。“大姊,你快把她带走吧!真是烦死人了!不过,以后可要换成你们被她烦了!哈……哈哈……”他自以为幽默地笑着。
为首的那个女人寒着一张脸,向捉着她双手的人说了一声:“走吧!”
随即,葛芸小小的身子便被凌空抱起。
“不——”葛芸大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爸……我不要跟他们去……救我……爸!救我……”葛芸踢着她的双脚,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慢走啊!不送了……”
女儿就这么被人带走了,而她的父亲则是继续数着他心爱的钞票,连头也没再多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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