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讲,如果算实足岁,我去年年底就满二十一了。」
「好吧,那到今年底满二十二之前,妳都算二十一!」
结果年纪轻的拚命往上加,年纪大的拚命往下减。
「算了,我不要跟妳计较了。哪有人家做妈的,为人还这么不诚恳?」凌苳拉过枕头压在脸上。
「妳敢说我不诚恳?妳讨皮痛!」凌苳掐她脖子,母女俩打闹成一团。
嘻嘻哈哈半晌,她坐起身来,替凌苳顺了顺乱掉的发丝,神色温存。
「宝贝蛋,郎霈的事……」
「哎呀,妈咪,妳别为我们担心啦,大家都是懂事的人了,各自的家人又都这么熟。我们两个已经有共识,以后见面了仍然是好朋友,不会让你们难做的。」凌苳枕在她的大腿上,脸半埋进丝被里。
「我担心的不是旁人,我担心的是妳。妳确定妳没事吗?。」她轻梳女儿的发丝。
「我没事的,别为我担心。」凌苳亲一下母亲的脸颊。「妈咪,我爱妳。」
「宝贝蛋,我也爱妳。」「郎霈,你跟铃当究竟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长长的沉默。
「曼曼?」
「对。她一个人跑来找我,劈头就说你们两个分手了。」
「妳希望我怎么说呢?」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无奈。
「你们真的分手了?」话音讶异地提高。
「凌苳自己的说法是什么?」
「就说你们分啦!去年明明要死要活地闹着想在一起,我们让她去日本冷静一下,年初回来听说你们俩复合了,大伙儿也接受,怎么才没过多久又闹分手呢?」
电话那头沉默更久,最后,郎霈轻叹一声,「请妳帮我转告凌苳,如果这是她的说法,我尊重她的意思。」
「什么?」
「曼曼,凌苳是妳的女儿,妳比我更了解她。虽然她外表看起来乐天开朗,其实心思比任何人都细;一旦她下了决心的事,我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妳找我谈,实在是找错人了。不多谈了,我还有几个会要开,再见。」
「郎霈--」
电话收线。
凌曼宇瞪着话筒。
所以这表示他们两个人真的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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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分开了。」
凌曼宇负着手,来来回回地踱步。
「我不敢相信。他们竟然真的分开了!」
她黛眉紧蹙,第十次从床边踱向窗前,再从窗前走回床边。
床上的男人将小说往平坦的小腹一放,神线跟着她绕。
「铃当顶多就是和男友分手而已,这有什么好烦躁的呢?」佐罗反倒认为,像她这样伶俐娇美的女孩不多谈几段感情,才叫枉度青春。
「因为……」凌曼宇顿了一顿,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这其中的许多过往。
此时若有人把她、郎霈、铃当、安可仰……诸般过往写成小说就好了,她就可以随手抽两本丢给他,配上一句:「读吧,读完你就了解了。」那该有多简单明了。
末了,她只是叹口气,「算了,你不会了解的。」
「妳何不试着让我了解?」小说直接丢向床头桌,佐罗调整一下腰后的枕头坐起来。
凌曼宇踱步的回程中瞄他一眼。
「这只是我家族中的一点私事,你不会感兴趣的,而且故事太长了,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佐罗正正望着她。
「这就是妳的打算吗?」
「嗯?」凌曼宇停顿片刻。
「任何话题只要稍微触及与妳切身相关的部分,妳就以一句『你不会懂的』把我挡在心门外?」
「因为一切都太复杂了,我已经累到不想再从头说起。」
「妳会累,是因为妳永远在烦恼别人的事!」
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把身外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一碰到跟她自己有关的事就全乱了?
而所谓跟她有关的事,还包括他!所以她可以关心女儿,关心工作伙伴,但从未认真想过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
难道他一定要变成另一个「别人」,她才会认真对待他的存在,而不只是一段夏日恋曲而已?
「这怎么能叫做『别人的事』呢?她是我的宝贝铃当,我从小亲自带大的女孩,她的感情生活我能不关心吗?」凌曼宇停下脚步。
好,她要谈别人,佐罗就陪她谈别人。
「铃当今年几岁了?」
「二十……一。」她不太情愿地加上最后一个数字。
「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不,应该叫女人了。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女人已经有足够的自主性去决定自己的人生,妳能帮她担心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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