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三声像雷鸣似的咕哝,原始生物闷哼一声,竟然用脚尖把她勾起来。「走!」
凌曼宇连忙跳起身,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还不走?」原始生物不耐地摆摆大手。
情势比人强,她只好慢慢地往前走,颈后每根寒毛都感受到他骇人的存在感。
他想把她赶到哪里去?
默默走了十几分钟,身后间歇性的出现嘀咕声,凌曼宇忍着不敢回头。只要她没看见他的五官,或许他不会想要杀她灭口……
「喂。」一记大脚丫从后面踢她屁股一下。
「哎呀!」她火速回过身。
浓毛底下的眸子又闪了一闪--这次她非常肯定,这只大熊正在强忍着不笑出来。
「你究竟想带我到哪里去?」她咬牙切齿地以眼神凌迟他。
原始人不睬她,朝右边两棵树的中间点了下下巴。
她的眼神不太肯定自己想走到那个方向去,冷不防眼角余光瞄到,大熊又缓缓抬起熊腿--
「走就走,不准再乱踢!」她惊喝一声,连忙闪往他指定的方向。
身后传来一阵满意的咕哝。
可能是气过了头,也怕过了头,脑袋反而陷入真空状态。凌曼宇机械性地往前移动,低身弯过两根突出的枝哑--
眼前豁然开朗。
她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离开树林了……」一条柏油路横贯于眼前。
接着发现,雨也停了。
她仰起头,灿烂的烈阳从云层里跑出来。刚才的暴雨和狂风,彷佛像梦中发生的一般。
回身望去,林荫寂寂。身后哪有什么大熊,哪有什么骇人的折颈绵羊呢?
「这是真实的吧?」她喃喃道。
突然有一种超现实的感觉。会不会她现在走回旅馆,突然发现人间已经过了千年?
算了,已经吓得没有力气再找那劳什子的市政府大厅了。
顺着来时路,她幽魂似的飘回旅馆里。
「啊,凌姊,妳回来了?外景证有没有……凌姊,妳怎么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状况?看妳衣服都破了。」
「我们等了好久,妳刚才迷路了吗?」
旗下的年轻美眉们围过来叽叽喳喳。
她面无表情地把烂草帽塞进米亚手上,慢慢走回二楼的套房,瘫平在床上。
过去七个月以来,她飞遍泰国、日本、韩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而且每个国家去不只两次,停留最短的地方反而是台湾。
她已经超过两个月没能好好跟女儿说几句话,快认不出来自己的门牌号码,也烦透了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想着如何让厂商开心,让模特儿们快乐,让全世界觉得天下太平,然后把自己累得跟狗一样。
她受够了每天临睡前只能瞪着自己的相机装备发呆,然后允诺明天一定要找个时间把它拿出来,结果一再的食言。
这是她的极限!她不干了!
等她一觉睡起来,她会打电话回台湾叫另一个负责人过来接手,然后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股份全部卖掉。
她,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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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过分了,现在才说不行!」
「还有那个导游也真是的!」
「偏偏他们态度又很好。」
「对对对,他们一脸抱歉的样子,害我们有气都不好意思发。」
「可是抱歉又不能解决问题。」
又是一阵叽叽喳喳声把凌曼宇从小憩中吵醒。
看一眼床边的闹钟,下午四点半,她才躺下来睡了一个多小时。
「凌姊,妳醒了?」好几张亮丽的面孔围在她床边,眼巴巴地抢着说话。
「好了,一个一个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头痛欲裂地从床上坐起来。「妳们全挤在同一时间说话,我怎么听得懂?」
「我来我来……」
「就是那个……」
「我来说啦!」
一群女生的叽叽呱呱让她大概明白了问题所在。简而言之,就是他们以为申请通过的外景许可证出现变卦!
凌曼宇叹了口气,先清场。
「统统出去,十五分钟之后在一楼大厅集合,有什么问题等我下去之后再说。」
美人儿叽哩呱哩地离开。
盥洗过后,她感觉自己比较像个人了。
疲累感一旦褪去,解决问题的精神再度回到水眸中。
「干完这一单就走人!」她对着镜中的娇颜允诺。
镜中人回她一个笃定的眼神。
下得楼来,一堆人已经在旅馆中央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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