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好妹妹,可我很崇拜你。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像其它姊妹那样亲热、说心事、聊八卦是非,姊,你说好不好?”龚幼琳闭上嘴,等她回答。
亲热?幼琳为难到她了,那是她陌生且无法理解的事。
偏头,想了半天,她才回答,“幼琳,我念的是医学院。”
她们有聊到这里吗?他看着龚亦昕摆出一副要讲大道理的架式,忍不住弯了嘴角,但他明白,这时候大笑出声是不智的行为,因此他极力控制脸上的肌肉组织。
“所以呢?”龚幼琳认真听姊姊讲话。
“医学院的课很重,有五年的课程、两年的实习,而我在短短五年内完成了那些,所以我经常忙悍天昏地暗。”
“我知道,爸爸说过,你常忙得没时间吃饭睡觉,还说实习医师很可怜,有时候四十八个小时都不能阖眼,病人要是有状况的话,更严重。”
“对,但忙碌不见得只有坏处。”
“忙也有好处吗?”
“对,比方说,它会让人遗忘很多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所以,小时候那些……我几乎都不记得了。”
她终于说到重点,他再也忍不住笑意。这女人安慰人的方式……还真迂回。
龚亦昕看着姜穗勍的笑脸想着,幼琳开心了,他便跟着开心?
好吧,她承认,爱情像鬼,听说的人多,撞见的人少,但就是有人会在半夜里遇见鬼。
她的话勾动了龚幼琳的激情,扑进她怀里,连声道:“谢谢姊姊、谢谢姊姊,我还以为你到死都不会原谅我。”
回抱住她,龚亦昕满脸的别扭。一来,实在不习惯别人的拥抱;二来,幼琳的话……到死都不原谅……那是什么乡土剧的台词?
门在此时被敲开,她以为进来的不是她的母亲父亲,就是幼琳的主治医师,于是她松开幼琳,站到一旁。
但她猜错了,走进病房的人是方沐树。
看见他,姜穗勍和龚亦昕的神经同时紧绷。
龚幼琳却愉悦地朝他挥手打招呼,“沐树哥哥,你又来看我?”
又?所以他不只来探望幼琳一次,他们之间已然恢复过往交情?
她望向姜穗勍,看他眉头深锁、满脸抑郁。是不是因为情敌露脸,危机意识出现?
她心中突然有点闷,低头,不言语。
“穗勍,我跟你介绍,他是沐树哥哥,我姊姊的男朋友。”
男朋友?她的眉头与姜穗勍的眉同样紧蹙。虽然没和他正式分手,但她不认为劈过腿的男人,还可以被称为男朋友。
龚幼琳的话让方沐树恍然大悟,他看向姜穗勍和龚幼琳,接着侧过身,似笑非笑地望住龚亦昕。
他看出他们那天在演戏了?无妨,说谎总会被逮,她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有没有被逮到都无所谓,她早已不在乎眼前的男人,那天的行为很幼稚,她早该拨乱反正。
“这位先生是……”
“他叫姜穗勍,是我的男朋友。姊姊,你和沐树哥哥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聊聊天?你不必陪我没关系。”希望他们可以慢慢复合,恢复往日的感情,她做的错事还有弥补的机会。
“是啊,小丫头,你有人陪了嘛。当然不希罕沐树哥哥和姊姊了。”方沐树笑着拍拍她的头。
龚幼琳拉下他的手,撒娇道:“厚,你不识好人心,我才希望姊姊能多陪陪我呢,你知不知道姊姊有多忙,我把时间让给你,你要心存感激。”
龚奕听无心听他们的对话,也没注意到姜穗勍在听见“男朋友”一词时,不同意的看了龚幼琳一眼,她习惯性地再检查一次点滴瓶,接着弯下腰对妹妹说:“你好好休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护士小姐,她会帮你通知主治医师。我先下去工作,有空再来看你。”
“好,可是姊姊……沐树哥哥他……”
“我走了。”她撂下话即走。她不需要幼琳来作媒,如果她以为这样做就能弭平过去的嫌隙,未免太单纯。
她笔直走出病房,头也不回。
龚幼琳连忙对方沐树使眼色,他笑笑,弯下腰捏捏她的脸说:“沐树哥哥可以自己追求你姊姊,不需要你这个小媒人。”
“哼,过河拆桥。”她噘了噘嘴。
他离开病房之前,再望了姜穗勍一眼,发现对方眼神锐利,彷佛要将自己看穿似的。
方沐树离开病房,飞快追上龚亦昕的脚步,一个用力拉扯,将她带进无人出入的楼梯间。
“为什么要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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