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真是善变,刚刚还张牙舞爪,凶得像女夜叉,现在却又可怜得像只惹人爱怜的小病猫。他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他关心的问:「你生病了吗?」
「是啊!咬了胶布后中毒了。」她没好气的说,一连串不如意压在心底的事,在此时全都不请自来的涌现心头,心里的防线突然裂了一条缝,眼泪就浙沥哗啦的流了出来。
王砚隽是全然的莫名其妙,他真怀疑她的情绪反应有问题。女人真是让人伤脑筋的动物,可是没有她们生活又会变得很平淡、无趣。
林紫莹将头埋在膝盖间哭了好一会,突然抬头对他说:「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那样子说你。」
他没有回答,还是猜不透这女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且她还是他认识的女·人中,第一个会向人直接认错道歉的女孩,而不是用其他更恶毒或瞎编的话含糊掩饰过去。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你还在生气?」林紫莹小声的问,像一个鼓起勇气认错,却又很担心不知要领受何种处罚的小女孩。
王砚隽坐上后座,她立刻将身子挪一下,把位子多空一些出来。
他让自己坐得较舒服后才说:「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他又关心的问:「你为什么哭呢?我想应该不是我把你弄哭的。」
「我也是在气我自己,为自己感到难过,才哭出来的。」她突然笑着说,「昨天早上,我本来要在那两个人面前装得可怜一点,可是眼泪怎么挤都挤不出来,刚刚明明就不想掉眼泪,可是却怎么止都止不住就哭出来了。」
她那带着泪珠的笑,就像清晨含苞带着清露的粉嫩玫瑰,且散发清新的芳香,那么的引人入迷,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没注意到她呢?真是咫尺天涯。他在心中感叹着。
「其实Sally那种人很多的,我自己也遇过。」她的口气是同病相怜的安慰,「那种人出现的面目和手段并不全都一样,但是他们的本质差不多。
「我有一个男的朋友,虽然他一直试着想当我男朋友,但我并没有接受,而我明知他找我从没好事,我虽心不甘、情不愿的,也拒绝过他,但是他仍纠缠不清,他就是那种死皮赖脸,从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的人;而且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骑驴找马,找马又要找飞机,是那种永远只顾自己,随时可以把人踩在脚下的个性。」
林紫莹叹气的说:「真是让人受不了,再被骚扰下去,我看我得搬家了。」
「你搬家,那你给我的住址不就没用了?」王砚隽捉着她的话问。
「其实仔细一想,你并不需要我的帮助,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她像是认清现实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不是刚刚才帮过我吗?」他惊讶的反问,摸摸有些红肿的手腕,打趣的说:「虽然咬得我的手皮破血流的,但是你确实救了我。」
「那是我们运气好。」林紫莹一点都不居功的说。
「如果没有你的机智,再好的运气也帮不了我们。」
「好吧,就算我帮过你,但那已经过去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虎死余威在。凭着你的出身和经历,你今后仍大有可为,不像我,我读书还得靠自己打工赚学费,毕业后也只是个随时得看主管脸色的小职员。你和我相比就像是一条在天空翱翔的飞龙和在地上爬行的小蚂蚁,我仰望着你,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你却看不到在地上的我,我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王砚隽很自然的将手放在她肩上,「谢谢你还这么看得起我,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看不起自己。」
「人是不应该看轻自己,但是不自量力的结果,往往是吃力不讨好,还会被人当成笑话看。」林紫莹心有所感的说。
「你说的并不完全错,但人生应该是不断的尝试,才能走出更开明的路来。哪一个成功的人,在成功之前没有经历过挫折和失败?每一个人的前途都是无可限量的,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失败』打败了。」
她突然神秘的笑了起来,好像诡计得逞的样子。
王砚隽注视着她脸上的笑,突然明白,这只小狐狸精竟是借着他的嘴来勉励他自己。高招,真是高招,人们有时会反驳别人说的话,但却绝不会自打嘴巴的反对自己说的话。心里一激动,手上的力道也加深,他一把将她搂到自己怀里,心想,她真是奇妙,她会使得男人无法不用心去爱她。
林紫莹全身僵住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抱住她,但她可以感觉到这个拥抱似乎是安全的,不是一个男人想占女人便宜的那种拥抱,很奇怪,很不一样的感觉,不会让她感到肉麻和恶心。但他实在抱得太紧了,紧得让她快喘不过气来,她挣了挣,闷声说:「喂,我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要受到被你闷死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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