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很公平,并没有什么不对。」王砚隽附和的说。
林紫莹将后座的车窗摇下来,把头伸出车窗望着天空,有点失望的说:「以前一直觉得在山上看星星,感觉星星特别亮、特别大,可惜今晚天气不好,看得到的星星都是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说完她又将车窗摇下来,只留一条缝透气,否则车窗内过不久就会凝满水蒸气。
车内静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她问:「你不是说想聊天吗?为什么你不说话?」
「我一直想不透,昨天早上你为什么要救我?在那之前,我记得我已和你说过再见了,你实在不必又追到我身边的。」这是王砚隽心中一直想问的话。
「我自己若知道就好了,搞不好你还以为我自作多情迷上你了,但对不起,王先生,要让你失望了,对男人或女人,我的态度都差不多,我并不对男人有特别的好印象,尤其是你这种大众情人型的男人,我更不会去凑热闹。」
她的话让他猜不出她真正的话意是什么。
「从小我就喜欢打抱不平,看不得有人被欺负。昨天早上看你自己一个人走出办公室,我心里突然觉得好难过,可是又爱莫能助,冲动之下就把电话、住址写给你了,我没有考虑到什么利害关系或什么后果,也不在乎你或别人笑我三八。接着又看到那两个人走在你两边,靠近得不近常情,我直觉的知道他们一定不怀好意。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你明知有危险还卷进来?」王砚隽的口气是明显的不高兴,「我死就死了,又何必多拉一个陪葬的。」
林紫莹听他讲的话,字面上的意思是不错,但是说话的口气太伤人了,满是火药味,好像是她害他没有机会表现出男子汉大丈夫有事一肩挑,独自承担的行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也不高兴了,「是啊,全都怪我多管闲事,我不应该看不惯别人欺负落水狗,我应该跟着别人落井下石。」
她又自我讽刺的说:「真是的,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自己好好的班不上,自家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搅和进别人的混水里做什么?真是犯贱。」
讽刺自己当然也不能不损损别人,接着她又道:「我应该学学那位Sally小姐的高招,一推二五六,把别人性命交关的事当成玩笑笑,事后不管你是死或活,她都会没事的,一句『开玩笑』就把什么都盖过去了,高招啊,真是高招。」她的声音提高了些,「王『大』先生啊,你还真有眼光,惟一打的求救电话,就是给这位把别人的生死付之一笑间的『伟大女性』,真是佩服,佩--服。」她的发音已从「佩」变成「呸」字,而且还拉长以强调「呸」字。
「闭嘴!」王砚隽极力压住自己的怒气,恨不得拿什么东西将林紫莹的嘴塞住,她讲的正是他的痛处所在。
「你没有资格叫我闭嘴!」她的口气比他还凶,她也不知自己的火气为什么变得这么大,「嘴是我的,我想讲什么就讲什么,你管不着。」
王砚隽将车门打开,下了车,靠在门边站着,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但这时他实在很想抽烟,抽很多很多的烟,把自己熏麻痹,同时也把车上的她熏昏。他从来没有和人如此吵架的经验,就算他和人有争执,只要他的脸色一变,对方的嘴马上就闭起来,没有人敢如此不客气的顶撞他。不过毕竟是身分不同了,处境哪会仍然一样呢?他暗忖。
「进来吧,外面满冷的,你身上的衣服又是湿的,小心着凉了。」林紫莹不忍心的说,「屋漏会偏逢连夜雨,你现在正是走霉运的时候,小心祸不单行。」
王砚隽实在搞不懂她这种像是安慰,又像是讽刺的话,真正的含意是什么?
等了一会他仍没有进来,她生气的将身上的西装外套一脱,往他身上丢去,「若不进来就把自己的外套穿上,我可不要担害你感冒的罪名。」
他惊讶的接住西装外套,心想,这女孩在玩什么把戏?她把西装丢出来,那她自己不就没得穿,要着凉了?他将后车门打开,伸长手把车厢顶上的灯打开,发现她将身上穿的长裙拉高套在脖子上,弓着腿,除了头,整个人全包在长裙里,背顶着另一边的后车门坐着,正看着他,一头长发凌乱的披散着,像个无助柔弱的小女孩。
王砚隽将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我不冷。」
她摇着头,倔强又哀戚的说:「请你拿走,我不要你的衣服,明天回家后我也不再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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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隽
林紫莹
患难见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