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忘了你对酒精过敏……”心媛紧张地在她背上拍。谁也没发觉那双凤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方如瞪着那杯无色透明的“冰水”。眼眶里越积越多的水分终于一泄千里。
眼泪流啊流。带着她最后几分清醒越流越远……呜……谁在捶她的背?拜托下手轻一点……噢。饶了她吧。别打了……不!不要拉她。她根本站不起来!
眼前人影重重。她突然跌进一个硬邦邦的包围里……
“怦……懈……”
什么声音?
“怦……怦……怦……”
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很平稳。很舒服。让人心安……
吃力地抬起头。模糊的视野里有一张模糊的脸,她一定产生幻觉了!她竟然觉得自己被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气息环绕着……
好像……秋天的气息……Anne:
你相信缘分吗?
我居然又遇到那个开法拉利的自大狂了!他是很帅没错啦……可我不想和这种男人谈恋爱呀!就算是模拟的……想想也很恐怖……而且我看他好像也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呜……我的自尊心受伤了……
昨天……唉,我也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希望不会太糗……(‘糗’就是丢脸、出洋相的意思)
一定是那个“瘟神”!如果这也叫缘分,那肯定是“孽缘”!
还有心暖……她明知道我碰不得酒精,还点什么该死的白葡萄酒给我喝……虽然她后来和我道歉了。可我还是觉得怪怪的……算了。也许是我多心。现在只希望她看在我们快十年朋友的份上别把我整得大修,不说了不说了,我的过敏症还没完全褪掉。虽然已经不怎么流眼泪了,可眼皮还是肿的。
还好这次只喝到一点点,所以我还有力气爬到电脑前给你写信。否则肯定会像十八岁生日那次一样,躺在床上一天一夜动弹不得。
祝你快乐!更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衰!(还记得“衰”的意思吗?)
Yours,
Ru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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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匡当……劈哩啪啦……”
前者是突然震响的门铃,后者是摔在厨房地板上粉身碎骨的茶杯。
门铃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
方如看看脚下的茶杯碎片,再看看把访客阻挡在外的门板,终于还是拖着虚软的两条腿来到门前,有些吃力地把门打开。
“是谁……哇!”是“瘟神”!“你来做什么?出去出去出去……”
方如像赶苍蝇一样胡乱挥着两只手,由衷希望眼前的漂亮男人立刻变成一个虚象,然后消失。她今年命犯“瘟神”,遇见他肯定没好事!她不想再迷路,不想跟在垃圾车后面走半个小时,更不想再酒精过敏了……
“方小姐,我都‘还没’进去呢!”充满戏谵的磁性嗓音缓缓飘来。
“哎?”方如这才想到,自己尚未把铁门打开。如今隔着一道铁栅栏,她突然觉得安全了不少,一颗心终于稳稳放回肚子胸膛里。
温楚扬的微笑很绅士。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少句damn和sh一定压在舌下。
为什么他要像个傻瓜似的站在这里让个不识相的小女人拒之门外?
为什么他要为了该死的形象和男性尊严忍受这女人避之惟恐不及的眼神?
为什么他要放着一大堆正经事不做反而跑来接下这见鬼的无聊差事?
难道就因为他不小心被童心嫒这个恐怖分子捉住个不为人知的小把柄?
“啊嚏……”响亮的喷嚏在L戏剧学院的校园上空回荡,童心嫒揉着鼻子狐疑地看看四周,然后背包朝肩上一甩,继续朝草坪另一端的舞蹯教室走去。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温楚扬为自己的妥协感到郁闷。
他绝对不是因为这个矮冬瓜似的小女人才跑来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更不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才走上这栋没有电梯的破公寓!虽然昨天抱她进房间的时候她情况的确很糟……可那关他什么事!?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童心嫒的吸血鬼!如果不是她用那件东西勒索他……
“喂……”栅栏彼端响起一声大叫。方如双手叉腰,气得直喘。“你已经站了五分钟。有什么事你说啊!拜托快一点……”
又是这种赶蟑螂的语气……温楚扬皱眉,他没看错。这女人讨厌他,不像欲擒故纵。她是真的讨厌他……
“我想借用洗手间。”
“你开什么玩笑?”方如险险扶住门框支撑由己差点侧下的身体,辛辛苦苦爬上四楼来只为借洗手间?骗鬼啊?她才不上当!
“方小姐。我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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