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两秒,凉紧紧皱眉指控,“你怎么可以骗人!”
“拜托,这种话不管谁听见都知道是玩笑好不好?”被凉的表情逗得大乐,唐定昂几乎喷笑出声。
紧紧抿着嘴,低着头,凉决定不再理会这个恶人。
“走吧。”不把凉的别扭当一回事,唐定昂牵了人就走,还很有余裕地向吧台内忙着煮咖啡的陆翔引saybye-bye。
被带出店门,接着又被带到火车站,没见过的风景让凉忘了坏心情。好奇地左右张望,对这个又吵人又多的地方好奇起来。
“这是哪里?”拉拉唐定昂的衣服一角,凉发问。
“火车站。”自动售票机前的人正忙着投币,头也不回。
“要做什么?”
“要去海边。”拿了票与找零,空着的那只手握住了凉的,“这里人多,你手抓好,记得别把自己弄丢了。”
扁着嘴,凉不服气唐定昂的小看,“我才不会!”
懒懒回眸一睐,唐定昂帅气有型的俊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哦——”
“我说真的!”那拉得长长的尾音分明是不信!太瞧不起他了吧!
深深望了凉一眼,唐定昂对此未置一词,只是牵着凉通过检票口。直到上了电车,他才开口。
“那——”瞅著凉,唐定昂轻道,“小心别丢了我。”
——小心别丢了我……眨眨眼,消化了唐定昂所丢出来的字句后,凉蓦地别开头,双颊热辣辣的。
因为唐定昂的话语,更因为,唐定昂脸上那种好看的微笑。
目光在地板绕来又绕去,直到下车之前,他都没把目光移回唐定昂身上。
尽管如此,与唐定昂交握的手,凉始终没有松开;在上车之前,在上车之后——就算在海边散步,也都是紧紧握着,没放开。
××××××××××
晚上十点半,夜色深深,月儿高高悬空,淡如亦薄如杯中纸片。
挟西伯利亚之冷寒,朔风呼啸,刮得绿叶片片翻飞,群树骚动难安。
风很冷,冷得让立在灯下的余定宣不由得抓紧了襟口,第三十五次在心中痛咒约了自己到小球场上的唐定昂。
现在都几点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天气就把人找出来,简直在找碴!
瞥了眼表面,余定宣更皱紧了眉,鞋尖不耐烦的在地面上打着拍子,一拍比一拍快。
北风狂吹,月前的云片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看得余定宣心烦不已。
还不来,都已经等十分多钟了,定昂到底搞什么鬼!
一阵引擎传来,接着是煞车声,最后是停车声。余定宣反射性转向发声处,接着,他快步走了过去:“唐兄定昂,请问你,这种鬼天气,这种鸟时间,你找我出来到底要做什么?”
摩托车骑士摘下黑色安全帽,露出一张英气十足,阳光味极重的少年脸蛋。下了车的人挂好安全帽后,微微一笑,一句话也不说。
“说,找我出来做什么?”双手抱胸,等人等得很不爽的余定宣扬起一弯冷笑,声音之冽,可比萧萧东风。
“狐狸,我有事要交代。”知道好友的情绪已是临界点,唐定昂不废话,看门见山的便说出重点:“我要交代后事。”
“后事?”余定宣重复了一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想确认到底自己听错还是唐定昂说错。
“就是后事。”唐定昂轻颔首,表情平静而肯定:“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去阴间报道了。”
“唐兄定昂,你再说一次。”余定宣抿直了唇,眼神不是平日的吊儿郎当:“你说,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要到下头去了?”
“狐狸,你没听错。”双手插入长裤口袋,唐定昂仰首上望,只有天上的月娘有幸见到他的表情:“正确来说,我在凌晨两点就得死了。”
“……是凉告诉你的?”放在外套口袋的双手握起拳,余定宣撇开了头,看向下方的灰灰水泥地。
“嗯,我差点没被他的眼泪淹死。”唐定昂仰唇一笑,表情有点无可奈何:“要死的人是我,我没哭,他倒是哭得惊天动地。真是,这种笨蛋也能当死神,地府真的没人了。”
余定宣没吭声,仍是看着地板。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定昂,为什么是我?”
“我也不知道。”唐定昂一耸肩,仍是直直看着黑得有点不真实的夜幕:“我想过打电话给我爷爷他们,也想过知会舅舅一声,不过,狐狸,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眼泪……而且,我不想老人家伤心,也不想让舅舅他没办法睡觉。”
“翔引呢?”余定宣的声音很轻,很低:“怎么不连他一起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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