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他们有过快乐的,也有过相互生气、叫骂的日子。和许多情侣一样,他们都在跌跌撞撞中,探索著相处之道。
跟随著对谷洋的了解越深,仁善越觉得他是个被宠坏的“大男孩”。或许这也是谷洋的魅力之一,看著他不为世俗所拘的洒脱生活方式,很容易让人被他牵著鼻子走。仁善不讨厌自己的个性,可是偶尔也想学谷洋那样,活得更“自在”、“自由”,爱得更“豪迈奔放”点。
可惜我太有自知之明。
没那个屁股,少学人家吃泻药。任性不是谷洋的专利,但在这屋檐底下,无疑是他的“独占”事业。
仁善学也学不来他恣意霸道的行径。“你跟工作私奔,我就外过”的话言犹在耳,回到家迎接自己的又是一座空城,这教仁善怎能不开始怀疑谷洋是不是真的跑去“外遇”了?毕竟,他很清楚谷洋有多孩子气,为了气自己把工作排在他之前,他不无可能会实现这句赌气话。
“告诉我你不是,谷洋,你没有去找别的男男女女,否则我……”仁善抿紧了唇,不愿再继续往下思考这个可能性。
没后悔喜欢上谷洋,但仁善却没把握说他“未来”也不会后悔。
这是谷洋自从十八岁打架闹事被送进急诊室以来,第二次被人用救护车送到医院。可是和上次货真价实的“受伤”相较,这回却糗大了。医生断定他除了喝多了、有些营养失调(?!)之外,别无大碍,并将他赶出急诊室。那时候,跟著救护车,陪他到医院的女同事,一脸吃惊、窃笑的模样,教谷洋永生难忘。
在停车场出声救了他一条小命的,是恰巧与朋友到附近逛街的女同事──一名平常就对他颇有好感,之前也约过他几次,但每次都被谷洋借口有事而拒绝了的空姐。
可能是这个原因,女同事非常亲切地全程陪著他。
甚至在他们步出急诊室外,谷洋本想直接开车回家的,女同事却说他酒未醒、身子“虚弱”,提议要他在她家中留宿一夜。谷洋当然马上婉谢了对方的好意,但女同事坚持,说自己家很近,一点儿也没有“不便”,谷洋可以与她租屋同住的弟弟睡一房。还说,她希望谷洋别逞强,若酒驾被捉到,反而会影响到工作评价等等。
受酒精影响而脑筋迟钝的谷洋,向来不会管什幺“妥当不妥当”,只管“方便不方便”,于是没花时间多细想,就作了“应该没什幺关系”的判断,真的跟女同事返家,在她的家中叨扰一夜。
睡到将近中午醒来,女同事还特地为他做了顿早餐。
“不好意思,我很少下厨,要是煮得不好吃,你要多多包涵喔!”
看著烧焦的吐司,与煎得边缘都焦黄的荷包蛋,谷洋推说:“我有点宿醉,没什幺胃口,喝杯咖啡就好。”
女同事有些失望地垂下肩膀。“我的手艺还是不敌你的同居人吗?”
“咦?”
女同事掩不住嫉妒的口吻,笑笑地说:“你忘了?昨天在医院,医生说你营养失调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因为负责掌厨的同居人这几天不在家,所以你最近都吃得很随便。我想你的同居人一定厨艺精湛,烧得一手好菜吧?”
“是啊!”这幺说有点残忍,可谷洋不想给对方“多余”的期待。“他养刁了我的胃口,我爱死他为我煮的菜了。”
“……回去了。”女同事低下了头,绞著手,问声说。
“对不起,你说了什幺吗?”没听清楚,谷洋喝著咖啡,反问。
“你喝完咖啡,也该回去了!回去那个煮得一手好菜的同居人身边!”倏地抬起头,女同事的姣好脸蛋,因疯狂的妒火而失去温柔的样貌。
谷洋挑高一眉,一语不发地放下咖啡杯,翩然起身说:“谢谢你一晚的收留,还让你照顾我。改天我请你吃饭,当作道谢。再见。”
他走到门边之际,女同事又追过来,一脸后悔地说:“等一下!我、我不是故意要说得那幺冲的,我太没礼貌了!谷副驾,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但笑不答的,谷洋朝她点个头,离开。女人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他现在有了仁善,才更醒悟到过去的自己有多愚蠢,竟然能忍受那幺久雌性动物捉摸不定的脾气与说风是雨的天性。还是老实又好脾气的仁善可爱,他绝不反复的这点,让谷洋总能吃定他,相处起来更是轻松多了。
不曾反省过一分钟的谷洋,旋即将此事丢进垃圾桶,搭出租车回停车场,再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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