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一段时间,他不必再客串衣着光鲜、上门豪赌的公子哥,或是西装革履、身怀巨款买毒的败家子,甚至应召站里急需女色的嫖客……离开这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罪恶城市,未尝不是好事呢!
“对了,那个李小姐你觉得如何?”骆强忽然问。
“哪个李小姐?”骆同森不解地问。
“那个跑警政新闻的李小姐,哪个李小姐?”骆强没好气地提示。”我看她对你挺有意思的,我帮你和她联络好不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骆同森断然应道。除了十四岁那年、情窦初开时,所倾慕的那个隔壁班女生之外,还没女人能在他的心海里激起浪花。
“那女警队那个呢?你们是志同道合……”
“爸,拜讬,我不是女人就好耶!”
女警队的“那个”是“哪个”,骆同森不知道,也不想问,只感觉养父像古时候的大脚媒婆——撮合一对,是一对!
“真那么喜欢当王老五,就让你当一辈子的王老五。”骆强破口骂。“我告诉你,以后有人替我捧骨灰坛,你没有!”
“你知道我会替你捧骨灰坛?我计划扔到桥下去的耶。”骆同森气他说。
“你他妈的!”骆强笑起来,挥过来一拳。
骆同森敏捷地跳离一旁,抬出阶级来玩。“骆先生,你涉嫌以下犯上,即日起停止所有职务,静候司法判决。”
“骆同森?”骆强咬牙唤道。
“有!”骆同森装乖巧。
“我觉得该叫你‘骆驴’才对!”骆强笃定说。
“你不是说女人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动物,你还把你儿子往火坑里推?”
一个欢场女子造就骆强一段心酸恋情,也造就他王老五的生涯。骆同森懂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情,三不五时也会陪他说说情绪话。
现在,这件事拿来做借口,最恰当不过了。
“你别拿蕃薯比鸡腿!”骆强啐他说。
“你说你是蕃薯?”骆同森装蒜说。
“你是蕃薯!”骆强没好气地戳着他的胸口。“有爱情,这里才会有感觉,现在它只是在单纯压缩血液而已,你懂不懂?”
“能压缩血液就够了,不然还想怎样?”骆同森比着鼓动的胸膛。“难道你认为心脏应该附带肾脏、肝脏的功能?”
“你他妈的!”骆强火大地又挥过一拳,但骆同森利落地闪过,隔着几步距离和他对望,挤眉弄眼的好不得意。
忽地,客厅传来阵阵报时的钟声,提醒父子俩该是道别的时候了。
“爸,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骆同森提起行李,勉强挤出笑说:“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络,有空我会回来帮你整理房子。”
这栋房子是父子俩的心血,油漆是他们一起刷的,围墙是他们一起砌的,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也是他们栽种……“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回来的。你别再惹事生非,也别再逞英雄,学着看看人家的头脸,不要老是教不乖。”骆强亦步亦趋地叮咛着。
“去替人家找牛,是看牛的头脸,不是看人的头脸。”来到门口,骆同森拿出烟盒,弹了根烟给养父。两人坐在门前矮阶上,抽着闷烟,看着天上星光明灭。
曾经,这样的夜,他不眠不休地抽丝剥茧,理清案情。
曾经,这样的夜,他忍饥耐寒、通宵达旦地跟监、埋伏。
曾经,这样的夜,他跟凶暴歹徒力搏、枪战,喋血街头。
如今努力成灰,几年累积下来的人脉组织也付之流水……不!他不甘心,他一定要再回来,四海不平,他一天不会罢手。
太阳初露曙光,米蕊绽站在门前迎着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身后这栋木造房子,就是她家——她小时候的家。
小学三年级时,从商的父亲举家迁居都市。但十四年来,这里的一草一木常出现在她梦里,很像人家说的:“魂牵梦萦忆故乡”的感觉,一种浓浓的乡愁。
所以大学毕业后,米蕊绽第一个念头就是重回小镇……不!应该说是:“自我放逐”,远离尘嚣就是自我放逐的意思嘛!
这年头想要自我放逐,可没那么简单的,第一,她必须找到谋生方法。
人要吃、要喝,还要花钱……于是,她突发奇想地跑去考代课老师。
她知道这里地处偏远,教员奇缺——她在这里住那么久,谁会比她更清楚呢!聪明如她,不但料准,也办到了。
“小姐,请问一下,分局怎么走?”一辆黑色自用车停下来,伸出张酷酷的男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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