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诗……亦诗……」他唤着她的名,一次又一次,那么温柔又多情。专注的爱抚在她身上处处点燃小小火苗,他主宰着欢爱的旋律,她彷佛最精致的乐器,任他修长的手指尽情弹奏抚弄,激荡出动人的乐章。
「把妳的腿……盘上来……」极力压抑的声调沙哑颤抖,显示他有多么激动。楚正玺一面恳求着,一面挺身,侵占了她的甜蜜禁地。
她的滞涩令他微微惊讶,显然他的诱哄逗弄还不够,她还不像自己一样动情。
但是多年来的追逐,不就是相似的情况吗?冲动的、难以自持的总是他,而他却像上了瘾、中了毒,执意要品尝她、占有她。
「嗯……」轻轻的娇吟以及皱着的秀眉、紧闭的双眼,在在说明了娇嫩人儿的难受。
楚正玺抱歉地吻着她,耐心地哄着,「放松……亦诗……让我爱妳,别紧张……」
韩亦诗又开始推拒,双手撑着他的肩头,楚正玺捉住她的手腕,按在她头的两侧。
羞耻而伤心的泪水忍也忍不住,她几乎要在痛苦中灭顶。
多么不甘愿,多么不想有回应,但是他的温柔、强硬,一遍遍地唤醒她的女性自觉,勒索着她,像是一颗颗石子投入湖中,不断激起层层涟漪。
当她无助地被推上顶峰,在巨浪般的快感中痉挛,甚至哭喊出声时,楚正玺才放弃了再压抑自己,加快加重激情的节奏,让自己也迷失在她甜蜜的深处。
喘息呻吟,交织成旖旎的乐章,电流般的极致快意,让他们双双被抛上天际,又重重坠落。
晨曦中,结实的体魄与娇软的身躯密密交缠。楚正玺紧闭着眼,大口喘息,品味着天堂般的波波余韵,身心都得到甜美满足之际,他根本没有看见,怀中人儿眼角不断涌出的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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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慕尼黑回来之后,没多久,韩亦诗收到了信用卡账单。
她看着那惊人的数字,默默无言。
韩亦柔大概是把怒气都出在花钱上面,这一趟去欧洲,机票是父亲出,旅费是母亲出,她不但全部花完,还拿走姊姊的信用卡,狠狠地刷爆了额度。
韩亦诗什么都没问,也没有多说,只是动用积蓄,付清了款项,然后,多接了一个音乐班的课,以便早日补起银行账户中的那个大洞。
这是她赎罪的方式,她在惩罚自己。
妹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急,虽然在慕尼黑最后那一夜,姊妹俩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执,但是回国之后,很快的,一切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花了姊姊一大笔钱,采购了一大堆美丽名贵的衣物、皮包,加上和新男友小方进展顺利,韩亦柔越发抢眼娇艳了。
她浑然忘记之前曾经用多么恶毒的话咒骂过自己的姊姊,反正从小到大,她的任性早已被所有人接受,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楚正玺得回美国处理巡回演奏之后的乐团事务,他们在慕尼黑机场分别时,他拥着韩亦诗不肯放,回味着当天早晨的缠绵温存,依依不舍的,一再尝吻她略凉的唇瓣、眼角。
这样的热情,却始终无法温暖她的唇、她的眼。
「我忙完就可以回台湾,过年前应该会到家,等我。」楚正玺在她耳边轻问:「还是,妳来美国看我?我虽然忙,还是会抽空陪妳到处走走、看看,好不好?」
韩亦诗没有回答,她只是茫然看着他略显焦急的俊脸。
「这次谢谢妳来陪我,我很高兴。」伴随着话语,他又是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妳是不是很累?为什么都不笑,也不说话?我就要登机了,再来又要好久无法见面,妳会想我吗?」
她还是没回答。
从昨夜以后,她说话的能力彷佛已经被冰封,遗落在慕尼黑的街头了。
广播再度响起,Max也在稍远处频频示意,楚正玺只觉得韩亦诗虽然还在眼前,却已经越来越远。
和这些年来的矛盾抗拒有些许不同,她的态度让他没来由的心慌,却又说不上来有哪儿不同。
「亦诗……」
素净的鹅蛋脸扬起,韩亦诗望着他,那张从年少至今,都让她深深恋慕,却从不敢也不能光明正大承认的俊脸。
「你该走了。」良久,她困难地开口。意外的是,她居然还能保持稳定的声调,不管她内心正在慢慢的碎成一片片。「再见。」
机场行色匆匆的旅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她转头,径自去找她的登机门。
玻璃窗外的停机坪上,停着各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天色灰暗,压着重重铅灰色的云层,好像又快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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