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只随你动(2)

2025-03-03 评论
“小高,”一坐上吧台前的高脚椅,骆司奇便吩咐酒保道:“给程先生一杯‘所向无敌’,余先生一杯苏打水,我要一杯‘威士忌,蜂蜜’。”

分别坐于他两旁的程勋和余启鹏同时出声,但程勋却又随即收口,于是只听得启鹏抗议说:“有没有搞错啊?骆司奇,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一隅酒吧’不卖酒给朋友喝的?若是三人都喝苏打水也就罢了,哪有我一个人喝水,你们两个却喝起用我放在这里的陈年威士己忌调的酒来的道理?小高,别听你老板的胡言乱语,给我来一杯‘新世界’好了。”

“老板?”小高不敢妄下决定,踌躇的眼光立刻往司奇扫过来。“算了,调给他喝吧,”应声的是坐在司奇左手边的程勋。“大不了我开车送他回去,再挨阿姨和硕人一顿骂就是,小高,那苏打水倒给我好了。”

听程勋搬出母亲与妻子的名号来,启鹏马上摇头苦笑,并伸出了手枪下酒保已经往程勋方向推去的水杯说:“好。我喝苏打水,这下总可以了吧?早知道就叫司机过来接我。”

“硕人是提议过由她开车下山来接啊,或者你要学程勋今晚留下来也成,我马上叫他们再开一间套房。”司奇爽脆的提议。

而启鹏果然如他所料的,间言即表示反对。“都快十一点了,还让她从阳明山开车过来?别开玩笑了,还有小龙感冒刚好,我更没有外宿的道理,万一他又突然发起高烧来。家中只有老弱妇孺,怎么得了?”

司奇忍住笑说:“是噢,你那‘风云城堡’是位于山巅,家中除了母亲与娇妻幼子以外,其余管家也都不管用,启鹏,舍不得一天不看儿子就明说嘛,自家兄弟前,还搬演什么英雄戏码。”

“去你的,”启鹏失笑的轻推他一把。“光会嘲弄我,前两天猛往山上跑,心疼干儿子哭闹的人又是谁啊?”

“不是程勋吗?”司奇装傻的说。

“难怪孝安跟你订婚半年了,还不敢嫁,”程勋气沉神定的调侃道:“要不是亲眼目睹,我也不敢相信咱们的‘黑夜雾影’会如此宠溺孩子,我想孝安一定是不肯面对必须与自己孩子争宠的将来,所以才迟迟不谈婚嫁的。”

“瞎扯,”司奇一谈起未婚妻,照例笑弯了眼说:“自己是罪魁祸首不讲,还强词夺理的赖到小龙身上,程勋,要个四个月大的娃儿当你的替身,你羞不羞啊?”

“唉,小龙有这么多人宠,我看硕人和我往后可有苦头吃了。”

“余启鹏,你少在那里‘言若有憾,心责喜之’了。”程勋戳穿他后,再问司奇道:“还有你啊,结不结得了婚,关我什么事呢?”

“你自己问孝安啊,是她说帮你竞选立委,要比我们任何‘琐事’都更重要的。”

程勋听了心中一阵悸动,平常无碍的口才顿时竟迟钝起来。“这……孝安她实在是……”

“实在是说中了我们所有人的想法,”启鹏接续道:“来,干了这杯,预祝八十五天以后,咱们的程疯子高票当选。”

“以便进入全国最高阶层的‘疯人院’?”程勋与他们碰了杯子,却不忘自嘲道。

“那就要看是在你进入之前或之后了。是不是?启鹏?”司奇一派笃定的说。

“没错。”

程勋面对两位情逾手足的好友的反应,不禁笑开来。“就冲着你们这两位超级助选员的自信豪气。我说什么也得打赢这第一场战。”

“虽然是第一场选战,可是我们二十多年来的梦想具现,兄弟,该你上场了,可别让我们失望。”启鹏语重心长的说。

“孝安曾说商场诡谲、黑道艰险,你们一个已在其中翻腾近十年,一个甚至差点为此送上宝贵的生命,相形之下,我走入政界这条路,似乎要轻松许多。”

“是吗?你好像漏说了一句,孝安还说了政坛煎熬。而且我二十出头时初入黑道,六年前早己全面退出,去年的‘重作冯妇’,不过是有所为而为,现在的我和启鹏,可都只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不像你……”司奇望向程勋的眼光,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政治这一途,是条不折不扣的不归路。”

“‘火海’,才更是无边哪。”启鹏在另一边低声重复了司奇和自己的妻子都曾经有过的感觉,或许由她来说,是最贴切的吧,因为在过世之前,岳父马进兴曾于宦海浮沉了近四十年,而在担任最后两届立法委员期间,他身旁的秘书,便是程勋,所以投身政坛得付出什么代价,硕人自然要比一般人有着更深的体会与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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