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怎样?要她跟着一起破口大骂吗?还是……婉吟额上挂着三条黑线。
「他把公事搞得一塌糊涂也就算了,还在外面开小公馆,不会赚钱的人花起钱来倒是很精明,连死都记得死在情妇床上。我妈也是,两个人一起在外面摆烂。」
「伯母她……」她欲言又止,考虑要不要招认撞见她落跑的事。
「跑了吧。」他冷冷地吐出令她诧异的话。
「你……怎么知道?」据她所知,这几天他没跟家里联络,应该不知情啊。
「当然知道。」他父母早就各玩各的,没啥夫妻情义,在这个节骨眼不溜,难道还指望她同舟共济?
「呃……」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会不会太仇视你父母了?」
「仇视?妳讲得太客气了,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说,我恨死他们了。」
她很惊讶地发现,一向冷静的他居然失控了!
根据她长年的观察,她知道,他跟聂奶奶一直都把「聂氏」当作家族的精神象征、聂爷爷彷佛还在身边的精神寄托。
他想抢进来当救火队,却一再被排拒在外,最后还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明明是聂伯父从中阻挠,他却成了不折不扣的猪头大少爷。
她静静听他用各种精采绝伦的脏话泄愤,理智地保持沉默。
忽然间他打住了,沉默半响,一双眼神难得熠熠地看着她,像在盘算些什么。
然后,他把那堆陈旧的资料推到地上。「我做不到。」
她一愕。「你说什么?」
「我没有办法让『聂氏』起死回生。」
婉吟震惊地瞪着他,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放弃了。「不可能!」
「妳凭什么说不可能?」
「因为我知道你做得到。」
「这是盲目迷恋的后遗症吗?」他就是忍不住要激激她。
他刚刚发现,他需要有一个好帮手,而眼前就站着一个比他想象中更了解他,又懂商业事务的小女人,他没有理由放弃拐她来帮忙的机会。
她倒抽一口气。他知道?原来他都知道?
他睥睨她的神情,讥诮极了。「现在不是在办家家酒,就算我是妳心目中的屠龙战士,也没办法化腐朽为神奇。」继续激将!
现在不是羞红着脸说「讨厌」的时候。「你可以,你一生都在等待这个机会。」
「什么机会?」
「拯救家族企业的机会。」她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所以你一定办得到。」
没跟他说上几次话的她,竟然连这一点都知道?「我不行!」
她双眼灼亮,跟他卯上了。「如果现在就放弃,你会后悔,因为你绝对可以!」
他要听的不是这个。他想知道,如果他要任性,她会怎么做?会不会毛遂自荐来帮他?
「都已经告诉妳,我不行我不肯我不行我不肯我不行我不--」
扣!倏然,他发不出声音。因为他的嘴唇被堵住了。
他瞪大眼睛,眸中满是震惊,回视着他的,同样也是一双愕然瞠直的水眸。
他们的距离太近太近,近到两人的鼻子都被挤得不成「鼻形」。
瞬间,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
婉吟糗得想跳窗逃走,但在那之前,她必须要确定,他已经恢复冷静。
但是,当看到他震惊的眼色渐渐转为愤怒,浓浓的愤怒又转为杀气,她知道,逃命的时候到了!
她闪电般地退开来,转身就跑。
衣领被拎住。「慢着!」
不好,他听起来比刚才更不「冷静」了,被抓蛇抓七寸的婉吟哀怨极了,小脸早已爆成一颗超红小苹果。
「妳在干什么?」他的轻声细语暗示着危险,也暗示着唇颚又麻又痛。
她尴尬到了极点。天哪,她要怎么样为自己开脱?
她就是不想听到他毫无自信的空嚷,又不知道怎么样让他闭起嘴巴,所以才、才、才仿效酒塞堵住酒瓶的方式,硬把嘴唇凑上去。
这下可惨了!
「妳以为妳在干什么?」聂尔璇怒然大喝。「妳以为我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不得志,就可以被妳要着好玩?」
她被吼得耳鸣嗡嗡。「刚刚你就像唱片跳针,很激动的样子……」
「所以妳就随便碰我?」可恶!两颗门牙根部到现在还在麻。
她偷偷往上瞄一眼。他的怒气百分之百真实,绝不是假意恼她。
「你、你可以说……」她支支吾吾,希望说出一番浇熄怒火的道理。
「说什么?」
想!夏婉吟,快点想!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吉儿
聂尔璇
夏婉吟
同甘共苦
误会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