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起风时(65)

2025-03-03 评论


“陶扬。”罗若珈盛了碗炒面,上面放了块鸡腿:“来,吃完了去洗个澡。”

陶扬有些愕愣的,罗若珈体贴而温暖,半点在台北的冷漠也没有。愕愣归愕愣,陶扬自然有一股做丈夫的尊严与暖流,心中感激、赞赏的看了罗若珈好一会儿。

“爸爸、妈,你们也吃点好吗?”罗若珈把面递给陶扬,礼貌的问。

“我们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你们吃吧!这样好了,我们先去睡了。”陶志高转头问太太,“房间给他们打扫好了吧?”

“昨天就准备了,我刚刚还带若珈上去看过了。”

“好了,那我们就先睡了。”

罗若珈赶忙站起来,放下手中的筷子。

“爸爸、妈,晚安!”

吞下一口面,陶扬嘻皮笑脸的。

“晚安啦!亲爱的爸爸、妈妈。”

陶老太太满意的在媳妇脸上看了又看,才跟着丈夫上楼去了。

陶家夫妇一走,陶扬眨着眼睛,咬了口鸡腿。

“小母鸡,你满给我面子的。”

罗若珈没说话,拿起陶扬的空碗,加了些面进去。

“小母鸡,你猜我老头刚刚跟我说什么?”

“你不能在他背后称他父亲?”

肩一耸、眉一挑,这几个轻浮的动作后,倒有几分的惭愧,陶扬抹抹嘴巴,严肃了些。

“我爸爸说,他那没有多大出息的儿子,配不上他的新媳妇,嘿,乱伤我的心。”

罗若珈放下碗筷,整理陶扬啃下的鸡骨头,动作俐落的端进厨房清洗碗筷。

陶扬斜靠着厨房的门,看着罗若珈俐落的洗碗,俐落的用抹布擦拭,贤慧得就如一个结婚多年的妇人。爸爸也许真说对了,这样的一个女孩,我配得上她吗?不管她在爸爸妈妈面前的态度怎么与在台北不一样,起码,她很懂事,很明理。凭空娶了这么好的女孩,是幸?是不幸?

“上楼吧!”

一切整理妥当,罗若珈走出厨房,与陶扬讲了句话,自顾朝楼上去。

进了陶老太太布置的卧房,罗若珈打开皮箱,拿出陶扬换洗的衣服。

“洗澡去!”

接过衣服,陶扬的感觉是复杂的,体贴,但缺少一股柔情;周到,可是你却觉得像个形式。一切的一切,陶扬都怅然极了。

“小母鸡——”

“洗了澡,早点休息吧!”罗若珈转身铺床。

拿着衣服,陶扬觉得自已的情绪跌入一种不平衡的沮丧里。

“小母鸡——”陶扬停在浴室门口,像费了极大的勇气,但用了更大的压制,不带半点愠怒,平静的问,“你真的——”

罗若珈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两三秒的静止。

“洗澡吧!”

说完,罗若珈继续手边的动作。陶扬关上浴室的门,打开水咙头,水哗啦、哗啦的流,陶扬坐在浴缸缘上,热水的蒸气迷漫了一室,陶扬觉得眼睑下有水珠,轻轻往下滑,痒痒的,像小丑恶作剧的手,在上面挪移。

☆☆☆

在陶家农场住了三天,陶扬以回台北赶拍戏为借口,离开了陶家农场。

陶志高夫妇十分不舍,尤其陶老太太,对罗若珈这个灵巧、明理的媳妇,经过三天的相处,已经产生了非常深厚的感情。

临走,陶老太太大包小包的交给罗若珈,左吩咐、右叮咛,一直送到农场门口。

回台北的路程上,陶扬一句话也不说,表情挂着罕有的落寞。

下了飞机,搭计程车回到大厦,陶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抽烟,罗若珈把陶老太太送的东西,该摆冰箱的摆冰箱,该处理的处理。然后拉开窗帘,打开空气调节气,东弄弄,西摸摸,最后,倒干净陶扬沙发旁的烟灰缸。

“饿吗?”

陶扬抬起头,看了罗若珈一眼,摇摇头。

罗若珈放下烟灰缸,进卧房换了条长裤,拎了个皮包,走到陶扬前面。

“饿了的话,冰箱里有东西,你热一热,我去报社了。”

陶扬抬起眼睛,像一头失败而愤怒的狮子:“我有病,有一身的细菌,共同待在一个屋檐下,你会被传染!”

陶扬苦苦的冷笑,挑了挑眉毛,语气装出轻松:“报社给了你一个礼拜的假,后天才期满,不是吗?”

“反正也没什么事,提早到报社看看,有什么不对吗?”罗若珈心平气和的说。

“当然没什么不对!”陶扬跳起来,挥着手,捡起几天来的报纸,一屁股坐回沙发,掏出烟,“我很清楚我捡了便宜,捡便宜的人还谈什么权力,你高兴上那儿就上那儿,我应该连干涉的念头都不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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