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哥,你又闪神了!」
阔肩一耸,他笑得毫无歉意。
「你都不专心听人家说话!」
「失礼。」
「你还知道失礼呀?那你……明天,算你一份!」气归气,仍惦着不许跟他摆臭脸、耍小姐威风。
算他一份?他是没什么兴致啦!
遗憾的是,他走得匆忙,连住址,甚至是她家环境都忘了多瞧一眼,纵使有心再循路回去,也只能双手一摊,没辙。
「管大哥?」
「好。」订了后天的机票回台湾,既然她姿态摆得这么低,就去兜兜风也好,再者,他也不想明天留在饭店里胡思乱想。
剎那间,粲笑灼灼,玛丽几乎快跳起来欢呼了。
「真的?!」
慵懒的将头一点,就见她喜孜孜的冲着他一笑,不再卢人,极力保持优雅的大步离去。
管墨笑容未减,眼神却少了愉悦。
在河内待了快半个月,几乎都没时间喘口气,吹吹海风这个主意还不错,顺便,就当是份临别赠礼吧!别让她迁起怒,四处去嚷嚷他过河拆桥,闲言闲语他不怕听,因为听得太多了,早就练就一身铜墙铁壁……若不是因为林致成一句「以大局为重」,他压根就不会亲自跑这一趟。
眼角瞥见玛丽果真朝林长安走去,他心生轻嘲。
这次跟长生集团的跨国合作案极受注目,国内外不少质优名旺的设计公司莫不摩拳擦掌,因为一旦能争取到合作空间,简直可以称得上名利双收,对公司的远景也可以预期。而经几番厮杀后,约落黑点……当然,玛丽功不可没,而他也并不意外。
毕竟,玛丽是老板的女儿,而她的视线只绕着他打转,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他倒是不在意外界的蜚短流长,因为,黑点的实力够强,扛得起这次的重责大任。
遥望着父女俩同时移向他的视线,尤其玛丽那双熠熠发亮的眼神,已然浮现胜券在握的自信……啧,猛一接触,就冷不防地害他打了个冷颤。
只不过,黑点卖的是脑袋,不是他管墨的身体,而他最憎厌的手段就是有人在他背后搞阴的,所以呢,别有用心的玛丽,终究是要失望一回了。半年后
将近三个小时,被喜孜孜且打扮得贵气慑人的派对主人勾着臂膀四下「现宝」兼开拓新人脉,完成只要露个脸、笑一笑、多喝几杯酒的简单任务,管墨理所当然的晃着手中那半杯红酒,炯目坚定地撇下几个聊到意犹未尽的时尚女子,径自踱开。
「只要你人在场、别借机开溜,其余的,我来!」
这是琳达跟他拍胸脯做的保证,所以,一待笑到脸皮紧绷的她终于松开手,他立即不动声色的闪人,溜进先前就留意到的那处廊柱后方,俐落的撑坐在宽厚的窗枱上,脚尖顶晃着穿了整晚的舒适大鞋,透过偌大盆栽的绿叶扶疏,轻松恣意的环视四方。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虽然他接下来没排节目,可是,这种枯燥且无聊的派对向来就极耗损他的精、气、神,所以一旦任务达成,他根本就不愿将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人群里。
待手抬起,管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连那半杯酒也给撇开了,这下子可好,他口渴,手边却完全没东西解渴,而他又懒得再走出去冲锋陷阵……
突地,寻找侍者的视线被一道纤瘦的身影吸引,黑瞳越瞧越晶亮。
哗,瞧瞧他发现了什么?
他笑了,真的是打从心底笑出声。不假思索地从窗枱一跃而下,重重踩着来不及套回去的大鞋后跟,从经过的侍者手中端来一杯红酒,大口饮下半杯,笑眸微瞇,蓄意且情绪高昂的让自己现身在起居室的明显角落。
接下来,就等着「某人」发现他了……
而很明显的那个「某人」,差点没被他活活吓到心脏衰竭。
「我的妈呀!这……」凝着气,拓跋可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
不会吧?!怎么可能?她不信会有这种巧合,肯定是她突然有了青光眼加散光,还是,她根本就认错人了?
先一步捕捉到倩影的管墨唇畔勾着淡笑,黑黝的炯眸闪亮亮,见她惊诧的目光终于落入他等待的视线中,笑逐颜开,神态略显踞傲的他将手中酒杯轻举,一派潇洒中掩不住淡淡逸出的志得意满。
一见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笑脸,拓跋可掬傻眼了。
真是他?!
嗨……
嗨个屁呀!
面对他的视线加嘴形无声的招呼,拓跋可掬可没他这么处之泰然,一味的在心里跺脚再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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