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来我往当中,看穿对方的牌路并不稀奇,最上层的功力要练到能够玩弄对方的心理。这种心里对战其实算是麻将的一种弦外之音。而且从一个人出牌的状况大抵可以摸出此人的些许个性。
举老妈为例子,他属於杀手型的,断牌断的厉害,吃牌也毫不留情。每次花色的排法都不同,目的是为了混淆视听,让对方捉摸不定,所以当他下家会比较辛苦一点,从他的牌路可以看出他对事物的专注,不达目的绝不放弃。
阿桃姨属於欲擒故纵型,常常运用一些无俚头的打法,目的是为了引蛇出洞,进而食之。此人心机必定多疑,没有耐性,人前人後不一,行动摇摆不定。
至於老姐属於安分守己型,专搞安全牌,出手不够狠,却能深思熟虑,瞻前顾後。虽然这种人没有自信与冲劲,但通常不会是牌场上的输家,甚至可能是大赢家。
那他呢?OHMYGOD此人根本没有牌技可言,就是所谓的陪客型。此人打牌的目的就是赈灾,或说是做功德,捐香油钱,也无可厚非。这种人憨厚老实,没有主见举止愚蠢没有个性,容我对他所下的结论。
打了几圈还没赢过,再紧要关头也不看看牌底的状况,危险牌猛下海,三家蠢蠢欲动,我已经可以想像他一定会成为我们家最受欢迎的赌客。站在他旁边有点想吐血。
『打这支啦!!!!』我终於忍不住了。
『』
四周一片寂静,我可以感觉六双魔女的眼睛正注视著我。
好冷好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什麽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老妈一脸不削又带讽刺的说。
『对啊!不是说不理人了』老姊也在旁帮腔。
尴尬的气氛让全身燥热起来,我从来就没有过如此的无地自容,我比个中指搓搓自己的太阳穴,暗示老姐:『你欠揍喔!』老竟然也不甘示弱,伸个懒腰偷偷的比出两只中指。
『』
好吧,我就帮你一次,不管了。
『打这支』我指著八万。
原本他抽到一鸟想丢到海里去,但因为牌底没有,而且三家应该等著自摸或胡牌,直觉认为不能让我们的小鸟到处乱跑,还是自己保管比较好。看起来,什麽『索』都不安全,打个八万吧,他已经被断了,所以没有人会胡他。
接下来其他三家都没有进展,抽到五筒,漂亮!!西都碰了,所以丢个『西』这个安全牌给他们,真不晓得他西(屎)这麽拉著麽久都不肯出,会输不是没有原因的。老姊打出胸罩(二筒),当然给他碰!碰!碰!老姊还真猛,这个节骨眼还敢打。再吃阿桃姨的八索,现在不就听了:『小子,多学一点嘛。』
『喔!是』
现在他听的是一鸟及四索来凑成眼睛(成对),牌底有两只鸟,自摸机会不大,就等胡牌。相反的,四索台面一只都没有,自然自摸的机会大了,但就难湖牌了,因为没人敢打吧。现在变成四家通听的局面,就看谁倒楣了。
果然,老妈中枪了,出了个鸟。阿弥陀佛,圣母玛莉亚,你终於赢了
『』
(胡啊!!你在干嘛?)
我怀疑他是不是连自己听什麽牌都不知道。
『等等一下,我好像胡了喔』
晕倒连打牌都那麽猪。
『对!对!你反应也太慢了吧,我的乌『龟』都上岸『头』了』
『哈终於赢了一次,不过钱已经捐太多』他摸摸头笑著说。
他的笑容,说真的(撇开个人偏见),是我见过最销魂的。不是那种开怀大笑,而是打从心里面发出的那种憨憨的笑容,很迷人。
『喔,开胡了,还给老妈胡个鸟啊!』老妈一边洗牌,一边还装著毫不在乎的说。
我知道那两个女人又要开始了
『对啊,鸟一只是不能用的』老姐还故意提高音量。
『是啊!给他鸟还不要,还犹豫哩,都不知道一只鸟在等另一只鸟喔!你说是不是啊我的乖女儿』
『对!对!对!』
听不下去了,瞪了老妈和老姐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他的笑容。
「结束了?」老妈敲门进来,手上不知端了什麽东西。
不知道到盹了多久,总觉得好像做了很长的梦,清楚却模糊的矛盾,隐约还记得有山,有海,有棵颜色相当艳丽的树,这个场景似乎出现在某一部电影之中…
「对,他也回去了…这姜母鸭的汤头不错。」
「谢谢,」隔空吻了老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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