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扬。”
这麽一声把我从恶魔手中解救了出来。
我揉著耳朵转头看到站在我们面前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不凡,尽管脸上的墨镜遮了大半张脸,其间的帅气还是遮挡不住。
文扬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我马上猜测此君是文扬那老爸。
废话啊,大阴天的戴墨镜!!对丑陋眼镜的偏执倾向一定是他遗传给文扬的。
这种时候我自然是很识相地走开,到相隔100米听不见也看不清的地方去等他们父子会面结束。
文扬回来的时候不住地用手推著他那根本没有下滑的银边眼镜。我不敢随便搭话,因为觉得他的嘴角是要哭泣的弧度。
“林竟……有什麽地方可以喝啤酒的?”在回家的路上走了几分锺,他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啤酒啊…………”
“他又要结婚了。”喝醉的文扬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我不敢告诉我妈。”文扬露出想哭泣的表情,“那个傻女人……一直在等…………明明知道他不会回来了,还要在等…………傻女人…………”
“我也是个傻瓜……虽然不说……总以为他会回来…………还想叫他爸爸…………”
“……又给我钱……钱有什麽用……我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东西……为什麽他就不能给我呢?”
文扬失态地把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知道他醉得厉害,没力气装坚强。
我半抱著他不知所措地站在路边看来来往往的车流:“文扬,要回家吗?”
“不,”他艰难地把脸从我肩上抬起来,摇摇头,“不回去……怕……见我妈。”
光是把挺结实高大的卓文扬从出租车里拖上我住的公寓就把我累得跟狗一样。
跌跌撞撞开门进去,扶他去浴室吐,然後扒掉弄脏的外套横竖把他搬到床上去,再脱掉鞋子(他没脚臭真是太好了),从冰箱里找点冰块弄点冰水给他喝,在浴室墙上那排毛巾里挑了条相对干净的弄湿了给他擦脸。
NND老子我这辈子还没这麽伺候过人呢。
“小竟……”他难受似地呼吸著,皱起英挺的眉毛。
我明白地去开了窗。长期没有整理的房间有点异味是难免的嘛。
“我很没用是不是?”他喃喃的,声音很低。大概吐过以後清醒了一点。
“怎麽会。”我笨手笨脚地擦著他的脸,估计是力道太重了,他又拧起眉毛。
“没帮她留住他。”他叹息一样地,转过脸去,闭上眼睛。
我无言。安慰人是我最不拿手的事情,为了不火上浇油我还是闭上嘴比较保险。
“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
我心惊胆战的,很害怕他突然会哭出来。太难以想象卓文扬这样的人痛哭的样子。
把毛巾丢到浴室里,我出来再看的时候,他静静闭紧眼睛躺著,好象已经熟睡的样子。
“文扬?”我伸手摸摸他的脸,微微发红微微发烫。呆坐在床沿我不知道该做什麽好,躺下来一起睡吗,还是…………
手突然被抓住。我吓了一跳,看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睁开来,眼镜早被我拿下来了,那双狭长迷人的眼睛毫无遮掩地注视著我。
我莫名觉得心慌:“文…………”
下一刻我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倒在他身上。
不明白他为什麽要拉我,我手忙脚乱地支起上身,抬头的一瞬间他的嘴唇准确无误地吻住我的。
我所有的动作就此停止。
被拥抱著深深亲吻的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我被动地张开嘴巴承受著那激烈的吮吸和纠缠,没有力气,也无法思考。这种源自於他的我从来不敢幻想的激情,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找回自己的思想的时候我已经被推倒在床上了,那个我自慰的时候都不敢想象惟恐玷污的男人,正用力压在上方,撕扯著我的衣服。
“文扬……”发出声音竟然是如此困难的事情,他粗暴地噬咬著我脖子的时候,我全身的神经都尖叫著战栗起来。
“你醉了。”我无力地推著他。我没有说“不要”也没有说“住手”,我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在努力提醒他,他现在的行为是会让他在清醒过来以後後悔一辈子的。
他继续咬著我已经赤裸的上身,长裤也被脱下来了。
我突然觉得恐惧,为什麽恐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心跳得无法控制,双腿抗拒一般地并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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