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凉湿的天空下,虽然没有落雨,却仍给人一种拂之不去、沁骨的凄清。
昨天才发过誓不再走进余家大门一步,然而二十四小时不到,老金的身形又像鬼魅似的出现在韩梅的面前。
“老金,求你放过我,不要再找我了,我真不想再踏进那间屋子了,你最清楚,他是怎么赶我走的,我有错吗?”
“太太……你不要跟他计较,身子好端端的,他就是那个脾气,现在……”老金难过的望着韩梅。“我跟了他几十年,医生说他的脊髓一天天在烂,你就算可怜可怜他吧!”
“不要再用这句话打动我,我可怜他,谁可怜我?你知道我多恨他!你知道我多恨他吗?你昨天找我,你以为我为他哭的吗?我恨我必须再见到他!
我哭是因为我恨我必须再见到他!就为他脊髓骨一天天在烂,就为他跌下去是我害的?”韩梅哭丧着脸一转身却看罗平怒气冲冲冲进来。
韩梅惊异的张着嘴,老金呆愣。罗平冲到韩梅面前,一把捉起韩梅。“走,我陪你去,看他有什么本事拿出来好了,走呀!”
韩梅抗拒的带着哀求的眼光。“罗平,别再管我的事了,我——”
罗平一把拉着韩梅,震耳的吼道:“你能让我不管,你让我爱上你,你敢让我不管!”
“罗平,我自己——我自己能——”
“你能干什么!除了被摆布,你能干什么!”
罗平拖着韩梅,冷漠的面向老金。
“你还站着干嘛?走呀!”
老金不满的看罗平。“这位先生,我是来请太回去的,你是——”
罗平大声嚷叫:“你管我是谁!”
“罗平你不要管这件事,让我自己——”
罗平推着韩梅进车,大叫:“你少啰嗦,进去。”
老金不满地,指着轿车。
“这位先生,太太坐这部车,我们有司机。”
罗平一把将韩梅推进车,对老金穷凶恶极的吼:
“把你自己的屁股扛进去!”
罗平踩油门,车前冲飞去。老金不满的望着罗平的车影,打开车门上车。
罗平把车开得飞快,泄恨般。老金的车,遥落后面。
“罗平——等一下——我自己进去……”
罗平不理会。
“他有病,我不想让他太……”
“不要跟我讲话,他早该死了!”
罗平话毕,后面一阵轰隆声。韩梅回头掩面大叫,罗平急踩煞车。老金的车竟撞到路边的电线杆,车头全毁,车身已烟灭在一片火海中。
“老金!”韩梅奔下车。
站在医院走廊,韩梅不时望手术房,焦虑地:“为什么碰到我——碰到我的人都……”
罗平搂了搂韩梅,安慰的:
“不要再讲命中带克这种话给我听。”
韩梅愁虑地,一双哀求的眼睛望向罗平。
“老金是他最亲近的人,跟了他几十年,我想——我先过去安慰、安慰他——这些都是我引起的……”
余正农眼睛勾直的望着天花板,躺在床上,死人般。韩梅坐在一旁,内疚的拭泪。
“你别难过,老金会好,过段时间就出院回来了。
余工农的眼仍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声音僵硬的:
“老金回不回来,这间屋子,跟我这个躺着等死的人,也叫不回你这个硬心肠的女人。”
韩梅忍住未语。
“先克我,再克女儿,现在是老金了。”
“我生的就是这个命,你为什么派老金找我,弄得老金现在躺在……”
韩梅未毕,佣人敲门进来。“太太,一位罗先生打来的。”
韩梅望了正农一眼,接过电话。
“喂,……”韩梅脸色变化,整个人颓败的跌坐床旁的椅上。
正农声音冷漠的看韩梅一眼。
“我知道留不住你这个女人,电话来找你了是不?”
韩梅含泪,嘴角蠕动许久,呐呐吐出:“……
正农,老金——去了。”
正农一动未动,许久,突然支撑起身子,拿起枕头丢向韩梅,狂吼的咆哮道:
“你是什么女人!谁挨到你都要倒媚,你到底是什么女人!你到底是什么女人!连老金你都能把他弄死,为什么连老金你都能把他弄死!”
韩梅噙着泪,动也不动的任凭余正农把东西砸到她身上。
“你滚!你滚!这个屋子,连影子你都别留一点下来,滚呀你,我孤老头自己一个人活,你滚!”
麻木的坐在床前,声音僵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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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平
韩梅
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