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他一个人不管吗?我能吗?……第一次有一个男孩子说他爱我——我没有福气享受。”
罗平站在一旁,一口口抽着烟。
“……老天到底在惩罚我什么?带走老金,逼我去面对余正农吗?”
罗平望了望韩梅,极不情愿的:“老金留了一句话,请你——照顾那个老头。”
讲完,罗平愤愤的将烟一丢,走了几步,又回转过身。
“你不必怪自己,我不来,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老金也不会死。”
罗平拉门出去,韩梅叫住罗平,唇角蠕动了半天: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谢谢你对我这份感情。”
好像全身血液都凝固了,罗平忍着痛苦浪潮的袭临,大步迈了出去。
佩华敲了敲门,自己推开门走进社长室,徐良宏抬起头对佩华笑笑,又低下头整理手上的文稿。
三十多岁的男人,留着一字胡,深褐色的皮肤,整体来说,这样的男人相当具有魅力的。
“有事吗?佩华!”
“社长,我今天要提早下班。”
良宏看了看表。“你去哪儿?我顺便送你,我也有事要走。”
“赴那个常打电话来的女孩的约会呀?当心你老婆捉到!”
良宏笑笑,起身取西装外套。“离婚手续都快办好了,还有什么好捉的!”
佩华笑笑。“顺路吗?”
“顶多多绕个圈子嘛!”
良宏停下车,开玩笑的:“祝你旧情复燃。”
佩华淡淡的笑笑。“那种乏味的恋爱我才没兴趣再来一遍,谢啦!再见!”
佩华刚坐下,罗平就来一句:“恭喜,离开我这种人,马上交到新男朋友了。”
“什么男朋友!我们社长。”佩华看了罗平一眼。“好久不见,约我来看你脸色的吗?”
罗平挑了挑肩,摇摇头,轻叹口气。
“最后见面那次,我说希望你有困难第一个想到我,现在倒过来,我想到你了。”
“你的事情,除了你妈,就是韩梅,现在是哪一个人困扰你了?”
罗平吐了口烟,苦笑。
“我看——他妈的倒媚,先被她偷钱,然后同情她,最后爱上她,结果爱不成。”
“讲话有点过程好不好?五个字、五个字的,又不是编辑下标题。”
罗平一脸无奈的感情。
“……她那离了婚的丈夫派了个跟了几十年的忠仆来找她,我硬陪着去,那条老忠狗半途车祸死了,好端端的,韩梅觉得她有义务去照顾那个老头。”
罗平习惯性的搓搓额角,神情气馁的。
“那天,我不硬跟着去,那条老忠狗可能不会死——现在搞的,好像那个人是我害死的,我得义务拱手把韩梅送回给那个老头,否则,就像个没长良心的人似的,韩梅叫我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
佩华抢掉罗平手上的烟,严肃的看着罗平。
“既然找我,你就坐好听我的,第一:摇头叹气,找人诉苦不能解决问题。”
罗平无趣的靠着椅子,懒洋洋的。佩华凶起来:
“连听意见的精神都没有,你去死算了!看你那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样子,你干脆挖个洞把自己活埋好了——”
罗平被骂得火也上来了!
“我不是找人来思想改造的,你那张苛薄的嘴,一辈子改不了是不是!难怪除了我交不到第二个男朋友!”
“跟你我没话好讲,下次,我开坦克车来,你这种人只有这种方法对付!还是那句老话,淹死在你自己的情绪里算了。”佩华脸色铁青的调头就走。
院长搂着韩梅的肩到门口。“没关系,你尽管去。”
“对孩子真是不好意思,每天都出去大半天。”
“这倒无所谓,我只担心你被说动了,丢下孩子,去了不回来。”
韩梅无言。
“快去吧,早点回来。”
余正农卧在床上,看也不看韩梅,声音冷漠。
“我又不是请钟点工人,每天过来一趟,老金死的这么几天,你天天过来干什么?赎罪吗?要赎罪的话,你几辈子都赎不完,琪琪、老金两条命,我躺着不能动,你还得起吗?这里不欢迎你来,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韩梅无语的拿起床头的药。
“该吃药了。”
余正农的手一挥,药丸散落一地。
“用不着劳动你那只克命手!佣人、厨子、特别护士,这里样样有,你如果良心有亏,到地下去找老金,去找琪琪!原不原谅你,去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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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平
韩梅
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