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信任与猜忌都是爱的表现,而且都有合理的解释,就看人如何接受了;有此人因为彼此猜忌才了解自己是多么在乎对方,有些人却是因为彼此信任而知道对对方的了解程度。
信任与否、爱与不爱,其实是很难下定义的。
向单天远提了辞事已有一段时间了,批准的回文今天才交到孙仲宇手中。
“为什么?”单庭芝在把回文交给孙仲宇时,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虽只这么一句,却已道尽她的不舍与不服;不舍得他就这么离去,不服自己比不上岳永昙。
可是,高傲如她,又怎么可能把她心中的感受告诉孙仲宇?!她一说出,岂不令孙仲宇更看不起她?
天下的女人也许都是弱者,但是,她单庭芝绝对不允许自己是其中之一!她永远是高高在上、在商场中与男人一较高低的女强人。所以,她这句“为什么”,已是她放下部分狂傲自信才说得出口的话了。
孙仲宇接过批准函看了一遍,将它收入公事包,开始收拾东西。但他知道单庭芝的眼光一刻也没离开过他,一直在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看着她说:“我已经递出辞呈,也收到批准函了,回答与否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也不会改变什么。”
“对我而盲,意义却不同。”她坚持要他说出个的所以然。
“因为永昙。”既然她如此迫切想知道,他也不打算隐蔽什么;告诉她实话,她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为了她?为了她你可以放弃你追求的东西!”
单庭芝听了他的解释,又是心碎又是难堪,心中的话忍不住说了出来;孙仲宇已经把她高傲的面具给卸下了。
“单小姐,你可知道我所追求的是什么?”他觉得有必要澄清自己到单氏来的目地。
“难道你不是为了……”
“我的确不是为了将来能继承单氏!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大的野心,我到这里只是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并没有非分之想。对于董事长的另服相待,我当然尽我所能,全力以赴;这样难道错了吗?”他顿了一下又说:“我承认喜欢单氏的工作环境,它给了我发展的空间,不会不处处受限制的感觉;但是,假使待在这里会令永昙对我产生猜忌、不信任的话,我会毫不考虑的选择永昙、离开这里。”他的语气坚决,完全没有转园的余地。
单庭芝对他真是完全绝望了。
此刻的她,真希望能卸下女强人的面具好好痛哭一场、好好发泄一番,可是她做不到!
心碎的感觉的确不好受,满腹的苦水险些模糊了视线;但是坚强的她,在送走孙仲宇的最后一刻仍强装出笑脸,大方的伸出手。
“祝你……祝你什么呢?”她略想了一下,“祝你前程似锦。”
“谢谢你!”他也伸了手礼貌性的道别。
孙仲宇毫不留恋地的走出单氏大门,走出单庭芝的视线。在看不到孙仲宇背影的那一刻,单庭芝伪装出来的面具这才卸下——
两行泪水潸潸滑落,她终于忍不住伏在孙仲宇的办公桌上痛哭失声。
孙仲宇回到孙氏上班了。
公司里的情况和他离开时并没有两样,只是到外面闯出一些成绩后,公司上下对他的态度的确有了不同;就连孙冲也不再阻止他这个、不许他那个,他在孙氏终于有了一个伸展的空间。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自从许婉玲死后,孙冲仿佛不再热衷于公司的事务了。
而真要说他回到孙氏最大的“不同”,是他至今仍未看到孙仲志。
这实在太不像他了!通常孙仲志是公司上班最准时的高级主管;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迟到过。现在是早上九点三十分,超出正常上班时间已逾一个小时又三十二分了,这实在太不像孙仲志了吧?他还等着和他讨论手中这份企划书呢!
秘书看他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牛皮纸袋发呆,忍不住问:“总经理,您有什么问题吗?”
她以为这位一年余不见的总经理初回公司,对于公司运作不熟呢!
“副董事时常迟到吗?”
“副董?!”秘书无奈的摇着头,压低声音说:“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公司了!他现在好瘦,你要是看到他一定认不出来。”
“这么严重?”
秘书小心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我听他身边的谢秘书说,他好像在吸安非他命。”
“啊!”孙仲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像孙仲志那种自命“正人君子”的人会去吸安非他命?世界真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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