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星期下来、在她脑侮中盘旋的无一不是楚傲岑的一切;她发现自己竟极端的想念他。那种离开恋人时才有的渴望陪伴、浓浓牵绊,无时无刻不在她心中发酵,那是两情相随时所感受不到的。因此,她想念他的一切,想念他与她争斗时的活力四射,想念他用浓烈的怀思嗓音对她诉说一切心情时的激荡、想念他与她之间毋需言语便能体会到的感情流转,更想念两人同窝在一起时邵份恬静与温柔。老天!这份思念就像万根针一样时时刺痛着她的心。常常,她会无来由的升出念头——多想再看看他那一脸随和平乐的笑容哪。往日的前世记忆已渐渐消失,在她想他想得紧的时候,甚至会将龙舒语的身影排除在外。对于这样的自己,初雪方深感自责,又找不到任何方法排解,于是她选了个最拙劣的方法,跑到玫瑰酒吧来,看能不能藉由夜色的渲染,让她暂时离开心灵上的酷刑。哪儿知道,相思真是如影随形,就连在这里也能碰上应该还在家里的楚傲岑。看着他和美艳不可方物的江漓谈笑风生,初雪方不想让自己的眼神没礼貌的一直打量着那两人,却怎么也克制不了酒杯后的清眸想飘去的心意。一直以为自己对感情的拿捏度是恰当的,殊不知感情这玩意儿是最不能用几分之几来分配的;曾经将所有心力全投注在友情与亲情上,这会儿真应了楚傲岑所说,她让爱情的分量渐渐在她心中与其它感情齐高,她无可自拔的陷下去了。那么他呢?那个使她踏入感情泥淖的男人到底在算计什么?饶是他与江漓的形态有多么亲密依偎,脸上的柔情蜜意有多么真,眼神却骗不了人,她还没沮丧到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依她对楚傲岑的了解,她有理由相信他此刻绝不是纯粹来访。将事情下个完美的句点,这就是他目前最想要的,那么好吧——“如果你存心让我吃味的话,那么你成功了。”她说过,激将法对她一向没用,但是在心头已生了根的爱恋是无法视而不见的,楚傲岑这回真是用了高招了。惨哪!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杯了,她只知道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仿佛又听见云遥姐在对她说教了。萧逸水手足无措的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初雪方,知道她真是难受到极点了。从那一对男女走进来开始,她的眼眸就清清楚楚的写出了失恋两个字她同情她川可是又不能对她说第一次恋爱十之八九都会失败的,这听起来不像是鼓励的话,倒像在落阱下石。与小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还是别说了吧。一直笑脸不褪的男人似乎早看出了这里的不对劲,敛起了笑容,换上了又是气怒又是磷借的复杂表情走向昏昏欲醉的人儿。“别再给她酒了。”一手干脆的抽掉还余半杯的绿珊瑚,楚傲岑僵沉了口气出声。他一直在观察她,知道她难过不已,为他刻意表现出来的游移不定痛在心中。活该,总算让你吃到苦头了。“学长,你和小方究竟在闹什么意见?她对爱情还是个生手,用不着这样气她”“她的顽固人尽皆知,不这样她会醒吗?”他就是要让她感同身受,才不会一再忽略他的感情。被抛下的江漓可是一脸带笑的走到他们身边,看到醉得一塌糊涂的初雪方,玩笑的拍了拍楚傲岑的肩头。“任务完成,接下来得看你自己了。”会趟这一趟浑水,除了想一睹从不在上流社会露面的名设计师真面目外,其余的就是打发无聊了。目送远去的江漓,楚傲岑打横抱起醉美人;初雪方咕咕哝哝的丢出一句浅骂。身体不安分的动了动,随即停止。萧逸水含笑望着楚做岑说:“本性不改,小方很气学长喔。”
爱怜的抱紧往他怀里缩的初初,楚傲岑轻声低语:“她究竟喝了多少酒?”
“闷闷的喝法不用几杯就会醉人的,小方一向只喝日本清酒,酒量当然好不到哪里去,偏偏这绿珊瑚只是味道像极了清酒,酒精成分可不少,得劳学长您费心了。”这小麻烦,楚做岑看向那微微睁开的瞳眸,听得她一声低唤:“学长?”并没有挪开紧紧依奢的身躯。
看来她的酒并没有全醒,拿起桌上的钥匙,煞有其事的问道:“回哪里?”“送我回家,我好热,我要洗澡。”她还真应了一番话,让楚傲岑有了登堂入室的完美理由,带着笑容转身离开了。热腾腾的水蒸气由浴池里一圈圈的直往上飘,氤氲了整间浴室的视野,独独使得初雪方的眼眸清明不已。打从进来至今也赖了将近半小时了吧?,她很清楚是她自己允许楚傲岑带她回来的,就因为这样,她才更怒斥自己。无颜见人之下,闷闷的将自己锁在浴室里泡浴,瞧她把自己带进了怎样的一个困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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