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急的话语蓦然断掉了,因为她终于看清楚他受伤的手臂是为了阻挡保护她的头撞上坚硬的手扶把。
如果不是他的手臂在电光石火间紧紧护住她,此刻的她恐怕已经头破血流了。
「唐……」她内疚惶急又心痛不已,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哭了出来。「对不起……」
「笨蛋。」尔坚疼得脸色苍白,满头冷汗,仍勉强腾出没有受伤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哭什么?幸好受伤的不是妳。」
他这句话让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发生了什么事?」
空服员和座舱长闻声冲了过来,训练有素不慌不忙地马上了解状况,并且迅速处理。
「唐先生,您的手受伤了,我们马上通知日本航空局的医护小组──」
「我不会有事的。」尔坚忍住椎心刺骨的剧痛,冷静沉着地道:「倒是你们谁,随便一个好好照顾她……我怕她会比我更需要担架。」
「对不起……」幼幼哭得好不凄惨自责,紧紧抱着他不放。「都是我的错我会负责,我会照顾他,我一辈子都照顾他!」
「笨蛋。」他强忍翻白眼的冲动,但是疼到冷汗直冒的他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胸口莫名其妙地泛起了一丝丝奇异的暖流。
但是很明显他是个失去理智的大白痴,所以才会在手剧痛到像是断成两截的当儿,还愣愣地对着她傻笑。「……骨折。」尔坚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话那端的人道。
再一次转到那个可怕惨痛的两个字,幼幼畏缩了下,小脸微白地卷缩在沙发椅里,内疚地望着他。
「对不起。」当他挂上电话转过身,她忍不住对他第一百二十六次道歉。「还是很痛吗?」
「妳的同情真令我感激到说不出话来。」他讥诮道。
她凄伤的神情令他的胃狠狠一捣,但是他死也不肯再流露出一丝一毫内心天杀的真正感觉了。
他在生她的气,该死的更生自己的气。
他拒绝再跟个最逊、最蠢的呆子一样,莫名其妙地为她而搞得自己时时刻刻翻来覆去忐忐忑忑焦躁难安。
他的症状严重到了极点!
「对不起。」她强忍眼眶泛起的灼热,极力不让泪水落下来。
「不要再说对不起。」他咬牙切齿的低吼。
他的手痛、胸口痛、心痛、胃痛……尤其在看到她凄惨得像只被毒打过的小狗时,怒火夹杂着疼楚感不断在体内翻搅着。
「我需要止痛药。」他突兀地大步走开,白色的三角巾将他受伤的手臂稳稳吊着,饶是如此,他的行动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些许影响。
「我来帮你。」她看着他浓眉微微揪扯着的模样,知道他一定很痛。
「妳坐好。」他大吼,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不、准、再、乱、动。」
她再度瑟缩了下身子,没有忘记上一次的乱动就弄断了他的手。
幼幼只能怔怔地看着他翻找出医生开的止痛药,然后走向总统套房的豪华调酒吧台后,大手一把抓过一只玻璃杯,单手执起剔透的蓝色玻璃水壶倒满水杯。
他真的、真的很生气,因为他将药片扔进嘴里咀嚼时,她彷佛可以听见药片在他的牙齿间剎那间被辗辗成粉末的声音。
「我愿意尽一切能力来对你做出补偿。」冒着被吼被骂的危险,她硬着头皮真挚地道。
「是啊。」尔坚不爽地嗤之以鼻,明明知道这样像透了个该死的混蛋,但是谁说他不是?
无论是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再爱得那样异常的脆弱、失控地被她的一颦一笑搞得头晕目眩,变成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婆婆妈妈啰唆麻烦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是说真的!」她焦急心慌得不顾他的警告,起身跟在他后头团团转。「你现在手受伤了不方便,我可以帮忙你做事情,帮你准备餐点等等,只要你说得出的,我都愿意帮忙。」
「包括洗澡吗?」他挑眉看着她。
幼幼的小脸瞬间红透了,尴尬地开口,「呢……放洗澡水是没问题的。」
「妳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个。」他的怒气犹未消,故意逼近她,用高大的身材优势及霸道气势笼罩压迫住她,「嗯,还是要我说得更详细一点?」
她被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虽然他强壮坚实的胸膛并未真正压上她,但是只离两三寸的距离,她完全没有料到这样亲昵又危险的接触,激起了她沉睡的女性敏感情欲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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