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警铃不断尖声大作,但就像被催眠了一般,她仍旧屏住呼吸无法动弹反应。
「我……我……」她脑袋一片空白。
「难道妳要反悔?」他低沉沙哑地质问。
「我当然……不是……」
「很好。」他性感的唇瓣就在离她小嘴不到一寸的上方,邪恶诱惑地停顿住。
她浑身所有的细胞都在渴望都在哀叫,背脊窜过阵阵激动的战栗,本能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他有魔法的嘴唇再度落在她唇上。
但是等了良久,她期待中炽热的吻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他的声音有些遥远的传来──
「妳还在干嘛?」
幼幼呆住了,迅速睁开双眼,惊愕茫然地看着尔坚不知几时已经走到另一头的书房门口,神情不耐烦地盯着她,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指尖轻敲着核桃木门框。
「什么?」她佐住了。
「过来帮我打一封E-mail。」
咦?不是服侍他洗澡吗?
像是看出了她苹果红脸蛋上的害羞与疑惑,尔坚不怀好意地扬起眉毛,「怎么?很失望我不是要妳帮我擦背吗?」
「才、才不是。」她耳朵都快烧起来了,低着头快步向书房。
讨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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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公司让她提前一天到东京熟悉环境,否则她可能要被迫在公事与照顾他之间犹豫不安地做出抉择。
当了一下午尔坚的临时秘书和奴隶,幼幼看着他终于不支地躺在长沙发上睡着了,自己也腰酸背疼地跌坐进另一张单人沙发里。
柔软舒适的触感包围住她,害她差点卷缩在沙发里睡着,但是她不能。
她刚刚才得知他在研究室里忙了两天两夜未曾合眼,所以才会忍不住累到昏睡过去……当然,止痛药也帮了不少忙。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呢?」她情不自禁走近他,轻缓地在他躺的沙发旁偎坐了下来,小手温柔地抚过他落在额上的一络黑发。
他沉睡的英俊脸庞一反醒时的硬汉形象,带着一抹奇异的脆弱和教人心疼的柔和。他下巴已经布满了初生的暗青色胡髭,浓浓的、性感的男人味令她的心跳又乱了好几拍。
他全身上下充满了诱惑人心的男子气概,难怪从女空服员到女性救护人员和女医生的口水几乎在他强壮的胸膛上滴得到处都是。
她不能抑止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一路上不断想要拿条厚厚的毯子将他从头到脚紧紧地裹起来不给人看见。
他受伤的明明是手臂,她们有必要把他的上身衣服剥得一乾二净吗?
「我一定是疯了,我应该离你远一点的,但我现在居然坐在这边对着你自言自语和流口水。」她叹了口气。
他那双浓眉就算在睡眠中依旧紧紧纠结,而且他睡得很不安稳……那是当然了,他的手臂断掉了,一定痛到极点……
她猛然想到自己的随身行李还丢在玄关那里,连忙跑过去翻找出一根淡紫色的药草爉烛。
这根药草爉烛是她自己做的,事实上每个女巫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方药草蜡烛,针对许多症状有独特的舒缓功效。
她点起微带辛辣却清凉芳香的蜡烛,找到了一只施华洛奇水晶烛台插好,然后又找出了两枚蛋白石和一小罐香啻。
她在蛋白石上抹了薄薄一层香膏,一颗放在他的额头上,另一颗则是放在他受伤的手臂上。
她的能力并不能神奇地立刻治愈断臂,但是她可以让他觉得舒服好过一点,并让伤口复原得快一些。
幼幼低下头,神情肃穆地在心中默念着咒语──
一花一叶一尘一光无忧无愁无痛无风浪
以吾其心祈求月神亚提米斯赐福抚平尔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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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好沉、好沉。
事实上,记忆中除了不知愁的童年时期外,他不曾再睡得如此安心恬静舒适过了。以至于当尔坚终于自熟睡中苏醒过来时,魂魄与意识还有一剎那的飘飘然无法回神。
屋子里点亮一盏日式纱灯,散发着晕黄柔和的光亮。
他一翻身要起来,却被手臂隐约的痛楚提醒了自己带伤在身。
对了,他忘记他手骨折。
只是为什么手臂的疼痛感像是大幅消褪了不少?睡眠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吗?
他摇了摇头,不解地慢慢坐了起来,鼻端却嗅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药草香气。
一支燃烧得只剩下短短一小截的淡紫色蜡烛正散发着香气,原来药草味是从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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