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说的,听过他的人很多,认得出他又刚好在台湾的人却很少。」摇晃著以义大利著名画家BELINI命名的调酒,封皓云以她说过的话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各自喝著酒,停止交谈。
千丝百绪浮掠过两人脑海,也许是考虑到身处於义大利吧!他们点的酒都和这热情的土地有关。
「曲子你写好了吗?」覃瞹彤忽然想起过住的约定。
「好了,但没带出来。」根本没预料到她人会在义大利。
「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还会有下次吗?」封皓云不认为两人真的到处都能相遇。
「父给上天安排吧!反正你我都来自台湾,自然也会回去台湾。」
台北就那一丁点大,真要那么有缘,想必再相遇的机会,会比在意大利来得容易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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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顶著微冷的晨风与凌茶蕴及言醉芙一同出了饭店大门,覃暧彤忍不住再度回望这间富丽堂皇的建筑。
曾经,这大楼是她家名下财产的一环,收入在欧洲当地不容小觑。
可是自从父亲走後,家中的光景渐渐走下坡,缺乏远见的上位者只会让企业体系一天天崩毁,业绩一年不如一年。杂乱无章的经营计画负担不起庞大的人事与维修费用,趁其还有基本价值时,叔叔将它卖给了希麦雷亚集团。
如果爸妈还在,他们肯定不会卖掉它,因为他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的。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伤心了。」凌茶蕴拍拍故友遗孤的肩膀,尝试安慰有些伤神的她。自己何尝也不因地思愁?然而沧海桑田,人总是要学著遗忘啊!
「至少它还保持当初的样子,没被改建或挪为他用,」言醉芙也加入安抚的行列。
「只怕这是天鹅死前最後的歌声,希麦雷亚最近似乎也在走下坡,」
「真要垮了也不是你的错,起码小嫚的心血还在。」凌茶蕴口中的小嫚,指的就是覃暧彤的母亲胡嫚姬——一个自义大利逃家的僻傲女子。
她的出现与存在是个谜,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分,包括丈夫。她的行为举止再再显示出她是个受过礼仪教育的千金淑女,却又矛盾的带著一些鲁莽的真性情。
「明明我从未到过此处,为何触景伤情的情绪仍旧发生在我身上?」缠得她夜夜失眠,脑海里全是父母年轻时候的样子。
尽管在她的印象里,他们一直是年轻的。
「别想太多,我们还年轻,还不到话当年的时期。」搭上好姊妹的肩,言醉芙说得豪气。「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别老将心思挂在他们身上。」
「小嫚和溥深要是知道你老为他们伤心,他们会更难过的。」天下父母不都希望子女活得快乐,就算辞世,这份冀望也不会随风消散。
「是我太多愁善感了。」
「别净聊些改变不了的事,班机下午起飞,待会儿我们在米兰绕绕後就得到机场,有什么想买的要赶快行动。」
「我想去瞧瞧GYCCU和Valentino的旗舰店。」言醉芙率先发表意见。她保证会很节制,自己家就是知名品牌,不太好在人家的店里血拼。
「我没意见,挑几瓶好酒倒是可以。」偶尔居家小饮也是件愉悦的事。
「那么我可爱的女孩们,咱们赶紧上路吧!」
於是三名各具风情的东方女子谈笑著坐进加长型劳斯莱斯,准备在离去前,对这块土地作最後的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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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台北城市插曲
「怎样,义大利好玩吧?」二楼雅座上,三名风姿绰约的女子相谈甚欢。
等到覃暧彤与卓月榛都自国外归来,宝岛的冬天已经离开,行道树枝材新吐的绿意正逐渐占领台北街头,向埋怨天冷的民众报点暖讯。
「还不错,至少没遇到知名度颇高的黑手党,也没碰上旅游书上写的偷窃场面。」简单来说,义大利的精髓她通通没看见。
「你们两个也真宝,一个正坐在飞机上要到巴黎,另一个则上了飞机飞往纽约,真是没默契。」辛蘤沂笑提两人有点差的默契。
「没办法,那男人用美国医师公会的人情压力逼迫我去参加一场国际医学会议,我才勉为其难地搭机投奔大苹果。」卓月榛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谁说医师与律师的夫妻档是完美配对?
她甫一出生就体认到这种「完美」家庭的悲哀,父母要的是事业而非後代,她要见父母此见总统还难,虽说金钱方面的供给从不匮乏,但亲情却一直处於枯水期,所以她一有能力就搬出那名不副实的「家」,一个人在外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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