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忿忿地下车,把撞了个稀巴烂的破车还他。
“浑蛋!”
在他又一次以惯用的字眼对我吼叫时,我抬高右腿狠狠踢了他一下。
大概碍于身旁有个美女吧,他没揍我,任我奔回屋里。
“你能不能不要再吃这盘了?留两块给我行吗?”
我的新老板出声阻止了我的动作,我把刚挟起的那块墨鱼放回铁板里……其实我压根没注意刚才吃了什么。
“在想什么啊你?”他一定发觉了我的恍惚。
“想你拥有的特权。”我盯着他看。
“什么特权?”他果真把仅存的两块墨鱼挟进他碗里。
“你一直以我的监护人身份自居,甚至有扩张权限的意思。”
“我知道你早就成年,不必受人监护了。只要你好好做人,我才懒得管你!”他否认我的说法。“你以为我爱当你的监护人啊?当初,要是你肯跟你姊和我爸到国外定居,我也不会倒霉得要当你的监护人。”
他这一提,我也满后悔的。
当初我的确非常坚持,不肯离开同学、朋友和生长的地方。
姊姊当时太幸福了,以至于她相信我够独立够坚强,再加上姊夫不断向她保证,空间的距离不会造成任何问题,他能遥控这里的一切,包括对我的管教。
于是,姊姊同意我留下。条件是我必须听话,听她继子的话——姊夫授权他儿子当我的监护人。所以,眼前这个年纪大我八岁,辈分却不幸矮我一截的男人当了我三年的监护人。“你别口是心非。我觉得你只是表面上勉为其难担起监护人的责任,骨子里却很享受这种身份带给你的特权!”
他甩甩头。“别找我抬杠,我说了要跟你和平共处,信不信随你。”
“我觉得我的口气还好呀!我只是表达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不耐烦?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见了面也不用讲话吗?”我刻意放慢讲话速度。“还是,只有你能讲话,我得当哑巴?”
“好吧!我道歉。”他轻叹。“那你讲点别的,讲别的我们就没什么好吵了。”此时,他的目光移向不远处另一张餐桌前的靓女。
“唉,你看那边那个女的比我早上借调过来的秘书是不是更漂亮点?”
我学他色迷迷盯了人家好一会。
“你要不要把桌子椅子搬过去跟她并一块?我吃饱了,可以先走。”我拿餐巾抹了抹嘴,说得很阿莎力。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吃醋?”他睨了我一眼,刻意放慢语调,露出戏谑的表情。“我奇货可居!只有别人为我吃醋的份,你哪根筋有毛病?我是你的——”“小阿姨。”他轻轻补上,轻轻对我一笑。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崇高’的身份地位了吗?”我问话的口气仿佛是老佛爷。“我会告诉人家你是我远房亲戚。”
又是远房亲戚!
“你有什么企图?要嘛就说我们非亲非故,要嘛就实话实说。你故意说得不清不楚,又让我做些打工小妹的事,是不是想塑造我投靠你的窝囊形象?!”
“你看你,又来了!动不动就说我想陷害你。”他气定神闲地数落我。“我这么说是想免去逢人就解释的困扰。”停了停,他又说:“你的人事资料显示不出你我的具体亲戚关系,你的户籍地址又和我的一样。”他对我眨了下眼。“还是,你想被别人误会我们是同居人关系。”
我不是蠢蛋,他的解释似是而非。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能接受你爸和我姊结婚的事实?你一直无法接受自己有一个年纪才大你几岁的继母?无法接受一个年纪比你小好几岁的阿姨?这一家人的关系让你对外人难以启齿?”
他没反驳,于是我猜他默认了。
“其实,我并不稀罕自己跟你有亲戚关系。”我讶异于自己的冷静态度。“你一定知道,当初我跟你一样反对我姊和你爸结婚;要不是看在他们真心相爱的份上,我也不希望当你的小阿姨!”
“那时候你才十五岁,懂什么叫真心相爱?”
“就算我当时懵懂无知好了,可这几年下来,相信你也看得出他们是幸福的!”“我是看出来了,可以了吧?”说完,他忽然大笑一声。“难得一次我们讲这么久的话你没鬼吼鬼叫的。”
“不习惯吗?”
“怎么会呢?我说过要跟你和平共处呀!你今天表现得很有诚意。不错!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几乎要忘了你以前的德性。”
我可以因为他最后那句话再跟他吵……但我忍住了。“我真不知道你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还有,你前几任老板都是怎么调教你的?!祁洛勋的肢体、语言皆透露出一股盛气凌人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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