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终于了解为什么他会把逃避和面对混为一谈,因为他唯恐让他们的孩子步上他们的后尘,但她还是忍不住轻声指责:「你从来不习对我提起这些,假使你肯对我透露一些,或许我就能体谅你一些,甚至,会为你而改变。」
「我不要你改变。」就算忧伤不已,阿腾的肩膀依旧刚直顽强。「我喜欢你保持率真的本性,不告诉你关于我伤痛的过去,是因为我很清楚……有时候,倾听比亲身经历还要难堪。」
他的体贴撕扯着她的心。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那么容易改变,但她又不得不感谢他那么捍卫她的感情。
「谢谢你!」
「谢什么?」阿腾苦笑,眼角仍闪着泪光。「我希望你做自己,但少不更事的我,却只能以另一种方法将你逼走。」
她轻触他的手臂,开始有点明了他曾经的挣扎。
「阿腾,别自责!爱情远比我们所能想像的复杂许多。我很迷惑……但也相信、无论当初我们选择怎么做……我想结果都不会变得更好。」
「所以我们的感情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阿腾温暖的手指按住她细腻的颈背,拉近她,直到他们相触的唇引燃了令她既渴望父害怕的烈焰,她倾向他盘着的双腿间,让他轻柔的拂过她的唇,轻咬她敏感的唇瓣,直到她张嘴要求更多。
在他的碰触下、她像融化的热腊,火苗燃烧了她体内的欲望,令她全身紧绷。
身体内欲望的种子燃烧着。看着他迷离的眼神,她不断在内心告诉自己要停下来,但当他炙热的唇在她胸前磨蹭时,她的理智立刻瓦解。她狂热的抚弄他赤裸的背,手指掐进他的肌肉。
他不太熟练的拆解彼此的衣物,却非常熟练的爱抚她.使她的呼吸浅促,一些年少时曾经有过的模糊景象掠过她的心中,手指犹豫的探索起他的身躯。
它们仍是如此有力又柔软如绒;一如年少时,他的身躯总能轻易的吸引她、迷惑她。也正如他阴暗的过去与幽暗的未来,总不知不觉的引起她心痛。
而心痛是爱情的余迹,她再也不能否认她依然没有忘却那份爱。
泪水急速涌出眼眶。在不得不诚实面对自己的过程中,她仍必须试着寻求一丝理智。她将头理入阿腾的喉间,希望他的自制力没有被击溃。
触及她脸上的潮湿,阿腾勉强抑下渴望,迟疑了片刻才放松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停下来?这一向是他渴望获得的,尤其又是在她没有抗拒的情形下——但或许,他理智的一面也知道和她有亲密行为是错误的,等她冷静下来,一定又免不了要懊悔,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人反覆无常了。
穿回衣物并收拾好情绪之后,他为两人一时的激情找到一个借口。「现在,我终于知道『熟悉』只是一种幻象,其实,你我都改变了,十年前我们偶然相遇,关系虽紧密,了解却肤浅:这些年,我们分隔两地,在不同的地方有了不同的际遇,纵然我渴望找回曾经熟悉的你,但你早已不是过去的你,就如同我也不再是过去那个我。」
「是的,我们没有谁有能力再回到过去。」她眼里的痛苦兴阿腾相同,幸好他看不见。「现在想想,可能我们最好的过去,是关于那杯酸梅汤的记忆。」
阿腾淡淡一笑。可她极力掩饰的态度,反而给予他某些积极的答案。希望再度自阿腾心中升起。
「记忆是可以创造的,小旖,只要你愿意」,他的手仲向她的颊畔,「手指浸在她湿润的泪中一即使情况并不乐观,但拥有一些记忆还是好的。」
他俯下头吻她的泪,冷不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纸,塞进她手中,然后轻轻转身,以摸索着走出房门。
她想要叫住他,但父不晓得为什么叫他?就如同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究竟失去了什么和为什么失去一样。
而奇怪的是,当她打闻纸团,阿腾那力求工整却难免凌乱的字,清楚明白的在向她诉说情感。
此刻,爱情只剩浅浅一息
脉搏停跳,热情默默躺着
信心跪在床沿
天真也合上了双眼
即使你已经放弃了我
只要你愿意
你还是可以使我从死里复生——
十八世纪-佚名诗人
「好稀奇,十八世纪诗人的作品,竟也能成为二十世纪未男人的心声?」钟珍欣赏着说。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一天,她们两人得以免去见识山间风雨和泥泞的痛苦。更幸运的是,她们在车站里巧遇正好要上山来的何明屯,由他带路,她们得以顺利来到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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