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差点忘了,他现在失明了,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我在擦……不,我没有在擦乳液!」
她在说什么啊?愈描愈黑!
「妳在擦乳液?」雍兆炀戏谑地问。
「你听错了。」
黎茜否认到底,赶紧套上内衣和丝质外衣,否则,她总有种被他看光光似的感觉。
「你吃早餐了没?」她随口找了话题。
「妳有做早餐吗?」雍兆炀随即加上句,免得她怀疑。「我看不到,妳叫我怎么吃?」
「抱歉。」黎茜低着秀气的脸蛋,略尴尬地道:「我还没做早餐,我以为你还在睡……」平常的他没那么早起床的。
雍兆炀转身,假装找着出口,快撞上了墙壁。
黎茜迅速地扶住他。「要你用棍子你就不肯……」
「我可不是瞎子。」雍兆炀哼了声,其实是欣喜于她的关心。
「抱歉,我说错话了,你只是暂时失明,绝对会恢复视力的。」黎茜深怕他会再度陷入自暴自弃中,强调着。
雍兆炀藉由她的亲密扶持,不着痕迹地把她逼到墙面,捉了把她的长发。
「我喜欢妳陪着我睡。」
他想起来了?黎茜没发觉到他的行动自如,他的迫近让她有点呼吸困难、思绪混沌。
「我不是说过,要是你睡不着,我会哄你睡觉的。」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作了什么恶梦,但她说不出口。
「那今天晚上,妳也能哄我睡吗?」说哄,他也只是想搂着她入睡罢了。
她的身子好软,有着淡淡的少女清香,抱着抱着,总能让他卸下心防。
黎茜愣住了,昨晚是个意外,她没想到他还会有此要求。
「妳说过要好好照顾我的。」他不准她食言。
「你可以数羊。」黎茜微笑,想拒绝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请求。
「不,妳只要躺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不会对妳不轨的。如果妳是担心我会对妳下手,大可带上电击棒防身。」当然,他根本不把电击棒看在眼底。
她还能拒绝吗?
「好吧!看在你昨晚帮了我一次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
电击棒若不够,她就多准备一把菜刀吧!
「帮妳?」雍兆炀有些诧异。
「你忘了吗?你昨晚要我滚的。」黎茜玩味地提醒着。
雍兆炀沉默了会儿,才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要妳滚,是因为我不希望妳诱惑到我那些朋友。」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帮我……」
「别自以为是。」雍兆炀沉下俊脸,俐落地转身离开。
在她面前,他不想处于劣势,当然不可能承认,他帮了她。
「昨晚那些人,根本不算你的朋友,对吧?」黎茜唤住了他,忍不住脱口。
昨晚的他就像个局外人,任那群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自己却没有一点融入,就像他们都是陌生人似的。
雍兆炀僵硬地顿住脚步。
「那妳说,什么才算是朋友?」
「朋友应该是互相扶助,而不是一起醉生梦死,花天酒地样样来……」
雍兆炀像是被说中了痛处,恼羞成怒地吼道:「妳懂什么?他们可是各个企业集团的接班人,我们的交情好得不得了!」
雍兆炀极为压抑地握紧拳,离开室内。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黎茜仍倍感疑惑。
「他到底是怎么了?」
经过了昨晚,她才知道,满口的甜言蜜语其实是他的伪装,真实的他是疏离、冷漠的,不想让人看透他的内心,包括他所作的恶梦。
但她很清楚,他是温柔的……
她忘不了,他曾把昂贵的西装外套借给她、温柔地为她挑出玫瑰刺,昨晚还用他的方式保护了她……
回想着,黎茜有一瞬间的失神,没发觉到她噙起的甜美笑容,乍看之下有多么的幸福。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都过了,黎茜仍和雍兆炀大眼瞪小眼的。
「为什么你还没睡?」
和他同躺在一张床上,陪他盖棉被纯睡觉,等他睡着了再悄悄回房间,似乎成了她每天的例行公事。
不过,大少爷他可没那么好哄。
「昨晚睡得还不够吗?」雍兆炀托着下巴,悠闲的侧躺在地板上。
「是你说要睡午觉的。」
黎茜蹙着秀眉,自地板站起,坐回沙发,专心折着五彩纸鹤,再把纸鹤放入透明的玻璃瓶中,忙得不亦乐乎。
「我说归说,不见得睡得着。」雍兆炀哂笑,连深邃的眸底也装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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