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视线紧锁住她!
法柔清楚感觉到了,她蓦地惊醒过来,离开时琳的肩头。
“怎么了?不是睡得好好的……”时琳咕哝着。
身边的红发少年也纳闷地看着她。
法柔没有回答,只是惊惶地看向前方,虽然距离使她无法看清豪瑟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直在看她,她感觉得到那股危险气息扑袭而来,继之化为千斤重的巨担紧紧压在她肩上,以他利刀般的日光,他一直在看她……
下意识揪紧少年给她的领巾,法柔游移不定的眼神怎么也找中到一个躲藏的地方。
“法柔。”时琳悄悄地用手肘撞她,“就是他吗?那个把你叫进头等舱的男人?
“嗯。”法柔小心翼翼地点头。
“很英俊的男人嘛!”眼神一亮的时琳在她耳边有恃无恐地赞叹着。“比赛门好看十倍,还更有……男人味。”
照时琳目前的状况看来,法柔绝对可以肯定身边的好友是这班被劫飞机上唯一不受影响的乘客。
“劫机犯也会看上圣女?有意思!”
时琳浮起捉狭笑容,即使是这种时刻她也不放过任何嘲弄法柔的机会。
“时琳!……”法柔压低的语气近乎哀求。
有时她真的情愿用一切来和魔鬼交易,只要抛能让时琳停止对她几成习惯的嘲笑——尤其是当她以反讽的口吻喊出从不轻易接受异性追求的法柔为“圣女”时。
沃柔的声音微带薄责:“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时琳倒是理直气壮地反问:“怎么正经!”
她的回话让法柔原本理所当然的要求变得毫无立场。
“难道非要我摆出软弱、害怕的样子,才算是正经吗?
这样又能改变既定的事实吗?“
法柔顿时哑口无言。
算了!法柔在心里告诉自己,差点儿忘了尽量避开时琳好辩策,和她多说根本是自找麻烦。
但法柔突然又记起一件事——那道视线!来自豪瑟的强烈压迫,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大概是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与时琳争论的关系,不知不觉让她忘了那千斤重的负担,这不得不让地赞美时琳的伶牙俐齿——仅管她从未想过这会解救了她!
当试探的目光再回到舱前,豪瑟已不在原处,这无疑令她自在许多,法柔松口气靠回椅背,时琳的低语又传了过来:“为什么人生总要正正经经的呢?……”
“嗯?”法柔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什么都要正经八百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她若有所感地说。
法柔仍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失落,这不能怪她,毕竟这种字眼用在向来行事大刺刺的时琳身上根本不太可能,她只隐约感觉不对劲,大概和赛门通话的那个电话有关吧?法柔确实想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好找出让时琳无精打采的原因。
但时琳不提,她也不方便去追究,若再惹得她难过反而弄巧成拙了。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确可以让时间过得快些,一名空服员发颤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宣布这澳班航波音七四七客机已得到洛杉矶国际机场塔台的降落许可。
除了要求降落外,洛昂还同时提出释放戈美兹及准备加油安检的工作,让这班澳航班矶能顺利飞往波哥大,他也警告美国警方别轻举妄动,如有必要,他们将会引爆已装置在机上的炸弹,与机上所有人质同归于尽。
洛杉矶警局一接到这棘手案件自是非同小可,总局很快下达命令至各地分局,在最短时间内调派警力赶往国际机场,也协同军方的求援以防万一,但一向与麦德林贩毒集团关系良好的美国黑手党也在豪瑟的联系下参与营救戈美兹的计划,人多势众的黑手党成员负责切断警力支援,在各分局接到行动指令赶往现场之际,埋伏在路上的黑手党就解决了不少警察,使得警方在一开始就陷入劣势,除了继续调派警力外,警方也尽量在两小时内起飞的限制时间内拖延,因为只有争取时间,才有扳回局面的机会。
豪瑟对于他们的企图怕是了然于胸,他安闲地坐在头等舱内,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看着腕上的表,当指针走到限定的时问,而飞机仍未能起飞之时,他只是扬一扬眉,示意洛昂执行任务——每十分钟枪杀一名人质,直到飞机起飞为止,他要那些妄想制伏他的警察明白,他才是命令者!
当第一个人质尸体被扔出机舱后,警方开始意识到他们所面对的这批亡命之徒的强悍——他们很快陷入两难,究竟该让这班飞机按歹徒要求继续飞往波哥大?还是任由这些丧心病狂的劫机份子不断枪杀机上人质,以达成总部指示的“拖延战术”?……然而,无论他们的选择为何,身后大批蜂涌而来的记者都是现场见证,如果再不做出任何决定,明天有关劫机事件的头条新闻一旦刊出,洛杉机警局无疑将同时背上办事不力与罔顾人命这两项严正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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